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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发烧是因为脚伤的缘故,可能会连续烧上好几天!”
“怎么办呢?随身只带了跌打损伤膏,吃的药全在马车上!”
“有我照顾着她,她不会有事的!只是,这个脚伤,想要复原到能够走路,恐怕还要十天半月才行!”柳青抬头看着柳红,“我想,我在这儿陪着她,你去找紫薇他们吧!给他们送一个信,免得他们等我们!告诉他们,我们大概会耽误下来了,等到金琐的脚好了,我们会尽快追上队伍的!”
“那……”柳红愣了愣,说,“不如我陪着她,你去追大伙!毕竟金琐是个姑娘,你一个大男人陪着,有许多不方便!金琐的伤,骨头接好了,应该没有大问题,我也会照顾!”
柳青又一怔,在室内兜了一个圈子,讷讷地说道:
“还是我来陪她吧!跌打损伤,我比你在行!”
柳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
“哥!你是不是对金琐动了感情?”
柳青一震,似乎被这个问题震到了,急促地答:
“是又怎样?难道我不可以吗?”就一抬头,鲁莽地说,“你赶快追上大家,归队吧!见到紫薇,帮我带一句话给她,就说,我问她要了金琐!”
柳红惊看他,又好气又好笑,说:
“哥!你别搞不清楚状况,这个金琐,当初紫薇拔刀的时候,已经把她许给尔康了!她是尔康的人,你怎么要?”
床上的金琐,已经醒了。她的睫毛闪动着,睁开眼看看。听到柳青和柳红在谈自己,赶紧又闭上眼睛装睡。
“你才搞不清楚状况!那个承诺,已经取消了!你看尔康,除了紫薇,他对哪一个姑娘正眼看过!”柳青说。
“可是……那……”柳红怔了怔,“你也不能一相情愿啊!这事,不是紫薇怎么说的问题,还有金琐呢?金琐怎么说呢?你有没有问一问人家啊?”
柳青涨红了脸,嘟囔着:
“我要问啊!可是……就怕一个钉子碰回来!”
“怕碰钉子也要问呀!你就是这样,心里喜欢的姑娘,也不会表示!等到你表示的时候,慢了好几拍,人家就捷足先登了!”柳红冲口而出。
“你在说些什么?”柳青一皱眉头。
“没什么!”柳红急忙掩饰,“我就是提醒你,要问她!”指指床上的金琐。
柳青抓抓头,狼狈地说:
“好!我问!等我有机会的时候再问!”
“我也等你问清楚了,再帮你带话!我看……我还是陪你们在这儿住几天,再去追大伙吧!反正已经耽误了!”
金琐听着,心里好震动,睁开眼睛,悄悄地去看柳青。柳青一回头,她赶紧把眼睛再闭上。柳青走过来,把帕子放进水盆里去打湿,重新压在她额上。他就看着她,充满怜惜和感慨地说:
“好可怜的金琐,一生都在为别人服务,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你要我问她,我就怕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她心里只有她的小姐,和……那个尔康少爷!”
金琐心里一热,眼角,溢出一滴泪。
柳红惊觉地看着,心想,这个房间里,自己有点多余了。她微笑起来,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漫长的夜,缓缓消逝了,窗子上,终于透着矇昽的曙光。
客栈房间里,桌上的烛光有的熄灭,有的兀自燃烧,残灯明灭。
尔康坐在床前,形容憔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紫薇。
紫薇摸索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尔康一惊起立:
“紫薇,你怎样?好一些没有?睁大眼睛看看我,看见了吗?”他渴望地凝视她,仍然抱着强烈的希望,“你仔细地看一看!”
紫薇定睛细看,什么都看不见,心底一片绝望。
“天亮没有?”她问。
“天快要亮了!我已经拜托小二去请大夫了!大夫说,天亮就过来!紫薇,你不要着急,等到大夫诊断过了,我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紫薇摸索着要下床,尔康急忙扶住她。
“你要什么?我帮你去拿!你不要下床了,还是躺着比较好!你腿上还有伤……”
紫薇推开他的手,语气不稳地说:
“我要到窗子前面去,我要看‘日出’!”
尔康的心紧紧一抽,说不出来有多痛。
“我扶你过去!”
“不要扶我!”紫薇用力推开他,声音里带着一股怒气,“如果我以后都看不见了,我不能让你一直扶着我!我会痛恨一个无能的我!所以,不要扶我,不要让我变成一个废物!你让开!”
“你会好的!不要绝望,大夫还没来,说不定吃一帖药就好了!现在你看不清楚,如果我不扶你,你怎么走过去呢?”尔康焦灼地说,再去扶住她。
紫薇挣开他,几乎是愤怒地嚷:
“不要扶我!不要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