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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也不见得!”紫薇寻思着,“他坐在那儿一个人喝酒的时候,念了两首诗,好像有意在引人注意,最起码,是在吸引‘有心人’的注意!那两首诗,实在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感觉!”

“对呀!”尔康说,看着紫薇,“你分析得好透彻!确实如此!真要不引人注意,就该什么诗都别念!所以……”

“所以,这个人绝对有故事!”永琪接口,“‘箫剑’两个字,摆明了是个化名,他隐藏了他的真姓名。隐姓埋名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身上有血海深仇,一种是太有名了,不愿意人家看破他的真面目,不知道他是哪一种?”

小燕子嚷道:

“有什么故事?我最喜欢有故事的人了!你们今天怎么不问问清楚呢?如果他有什么血海深仇,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他报仇呀!”

“我觉得,我们最好不要再管别人的闲事了!”金琐忍不住说,“我们已经一大堆问题,都还没解决呢!蒙丹的事,弄了一个半调子,如果再来一个箫剑,大家更要忙不完了!”

小燕子对金琐瞄了一眼,不满地说:

“金琐好麻烦,老是给人泼冷水,越来越婆婆妈妈了!一下子不许我们做这个,一下子不许我们做那个……将来,尔康娶了你,一定给你这个管家婆唠叨死了!”

小燕子这句话一出口,尔康立刻变色了,心里一直梗着的问题,就像闪电般对他闪了过来。他不由自主地去看金琐,只见金琐脸一红,也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有害羞,有深情,有信任……两人眼光一接触,金琐的脸更红了,身子一扭,就转身跑出门去了。

尔康心里,汹涌般地涌上不安,他回头看紫薇,只见紫薇也看着他,眼神里透着惊惶。尔康对她摇摇头,表示事情不能再拖了。紫薇的心猛地一跳,不要!不能这样对金琐!她想着,就心事重重地走到院子里,尔康也跟出去了。

两人一直走到假山旁边,尔康就急切地开了口:

“紫薇,我们不能再拖了,金琐的事,一定要解决!”

“怎么解决嘛?”紫薇心烦意乱地说,“你也看到了,她那个样子,根本从来没有去怀疑抗拒过,早就把这件事看成‘理所当然’了。她不是被动地接受它,而是完全认定它!尔康,算了吧!我不要伤害金琐,我好害怕对她说这个!”

这时,金琐发现紫薇和尔康去了院子里,看看天色已经黄昏,生怕紫薇受凉,拿了一件背心,要给她送去。走到假山边,听到两人在说自己的名字,就惊讶地站住了,本能地闪身在一块石头后面听着。

“你不要说,我去说!”尔康握住紫薇的手,“这个‘伤害’是必须的,如果现在不伤害她,将来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因为,我心里真的没有她的位置呀!将来,如果勉强娶了她,你要我怎么面对她呢?那不是一种欺骗吗?难道,你要她做你一辈子的丫头?连她的终生都赔给你?”

“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紫薇哀求地说,“你的道理我都懂,我也承认你的那些理由!但是,金琐不会懂。她会认为你不要她,我也排斥她!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家,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只有我!”

金琐大震,好像有个焦雷,在她面前劈开,她被震得四分五裂了。

“就算你是出于怜悯,出于同情,也没有把自己的丈夫分一半给她的道理!”尔康坚定地说着,“我愿意做她的亲人,她的兄长,照顾她一辈子,只是不能娶她!紫薇,请你帮帮忙,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我不要三妻四妾,也不要小老婆!”

金琐听不下去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慌忙用手扶住假山。这样一个动作,就把尔康和紫薇惊动了,两人一回头,看到金琐苍白的脸,两人都大惊失色。

金琐瞪着两人,好像尔康和紫薇,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一样。她用手压着痛楚的心口,反身就跑进房里。

紫薇傻了,尔康急忙对紫薇说:

“我去追她!我去跟她说清楚!”

金琐冲进了卧室,用手蒙住脸,泪水就夺眶而出了。

尔康跟着冲了进来,急喊:

“金琐!”

金琐急忙擦去眼泪,奔到窗前去,用背对着尔康,靠在窗棂上。她的头好晕,心好痛,所有的思想意志,全部冻结。她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化为灰烬。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排自己,怎样去适应这突然而来的意外。

尔康看着她的背影,有那么一刹那,他真想放弃了!可是,这个时候再不说清楚,恐怕一生都要糊糊涂涂过下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说:

“金琐,你不要误会!我和紫薇都是为了你好!你那么完美,那么可爱,亲切得像我的一个妹妹……我怎么舍得让你当我的小老婆?紫薇也不应该做这样的决定,你还有你的人生呀!你有权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如果跟了我,是我在耽误你,我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