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三章 剩王八(第3/5页)
张氏被打得半边脸火辣辣的痛,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带着一双儿女搬出去了,自然不愿在这最后的关头功亏一篑。
这样的事儿一旦曝光,她和大哥势必都将身败名裂,那她的儿女们以后可要靠哪个去?
惟今之计,只能咬死不承认了……想着,忙捂着脸看向林妈妈,冲她几不可见使了个眼色。
林妈妈的想法与张氏一样,惟今只能咬死牙关不承认了,只要她们不承认,老爷又没有真凭实据,自然奈何不得她们了。
因忙上前挡在了张氏之前,怒声道:“老爷这是做什么,昨儿喝的酒还没醒吗?又是动手打太太,又是胡说八道的,我看老爷不止是醉得不轻,是压根儿就把脑子醉坏了吧?这次便罢了,太太体谅您才丢了官,心情不好,就不与您计较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您可就别怪太太不念多年的夫妻情分了,还请老爷即刻出去!”
施延昌见林妈妈还敢替张氏狡辩,怒极反笑,“我到底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很清楚,贱人心里更清楚!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呢,主仆两个都一样的巧舌如簧,睁着眼睛说瞎话,真以为你们咬死了不承认,我便会信你们,便奈何不得你们了吗?两个野种可就在这院子里呢,到底是谁的种,一验便知,岂容你们抵赖!”
林妈妈想到住在东西厢房的施宝如与施迁,惟恐正房动静大了,会惊动了姐弟两个,让他们受到惊吓。
忙压低了声音:“老爷为什么忽然就胡说八道起来?可是听说了什么浑话?好歹老爷也学富五车,年纪也这么大了,怎么竟连基本的甄别能力都没有?伯爷可是太太的亲兄长,太太即便真对您不忠,也不可能与自己的亲兄长……,那可是乱伦,是有违人伦纲常的,太太和伯爷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何况太太自嫁给您以来,从来都对您、对这个家掏心掏肺,要不是有太太,您之前也不能做到五品,也不能有这么多年的好日子过啊,如今您却往太太身上泼这样的脏水,还动手打她,您的良心都被……给吃了吗?”
总归只要她们咬死了不承认,老爷便什么法子都没有。
他如今丢了官,是既没人脉又没银子,唯一的指望也就是伯府和伯爷了,他但凡还想要起复,都得捧着让着太太,难道还真敢怎么样不成!
施延昌却是越发愤怒了,冷声道:“原来贱人还知道那是她的亲兄长,你这老刁奴也还知道他们是乱伦呢?明知道是乱伦,还能一乱这么多年,还生下贱种来,如今事败了,也是毫不知错,竟还妄图倒打一耙,我真没见过像你们主仆这么下贱龌龊的人,简直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林妈妈见施延昌毫不示弱,继续道:“老爷还请慎言,须知‘恶言一句六月寒’,太太这些年到底对您如何,对这个家如何,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还不知道吗?那真是只差为您、为这个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便是老太爷老太太进京后,那般的过分,太太看在老爷的面子上,照样忍了下来,尽足了为人妻、为人媳的本分。您却因为不知道打哪里听了几句浑话,就来质疑太太,往自己妻子身上泼这样的脏水,您到底是在恶心谁呢?就为了恶心太太,您连自己一并跟着恶心也在所不惜么?”
顿了顿,“我活了这么大,也真是第一次见到老爷这样上赶着要往自己妻子头上扣屎盆子,上赶着要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的男人,还真是大开了眼界!老爷就不怕哥儿姐儿以后长大了,知道了今日的事,会心寒,会恨您这个父亲吗?”
施延昌不想林妈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敢拿两个野种出来妄图打动他,直如火上浇油般,整个人都炸了。
飞起一脚便踹得林妈妈倒在了地上,才怒喝道:“我他妈上赶着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妈的,谁平白无故会这么做,会这样恶心自己?你这老刁奴,还敢拿两个野种来压我,真拿我当傻子冤大头是不是?当初那野种小丫头可是七月就早产的,如今想来,什么狗屁早产,分明就不是老子的种!可恨老子傻透了,蠢透了,竟被你们糊弄了这么多年!”
当年施宝如刚出生时,若真是早产的,就该比足月的孩子小得多,也弱得多才是,可她当时分明跟足月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可笑他当时仍沉浸在娶了伯府千金,眼看就要飞黄腾达了的喜幸里,虽曾小小的怀疑过,毕竟他此前已当过一次父亲了,却让张氏一说:“每家的孩子都不一样,不能一概视之,再说老爷又见过几个刚出生的孩子呢?”,也就忘到了脑后去,——他真是愚蠢到家了,活该当这么多年的冤大头!
林妈妈被施延昌盛怒之下一踹,痛得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也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