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番外:慎点,点了别骂(第2/2页)

若光线再亮堂点,顾从燃便能觑见对方脸上的慌乱。但瞧不见也不碍事,掌下那绷紧的身子就能让他感受到这人的情绪变化。

“许沉河。”男子声线温润,糅杂了几分紧张。

“隔街的学馆?”顾从燃另一手从许沉河旗袍的开衩处钻进去,抬高了手将旗袍撩起,“一介塾师怎么跑歌厅抢歌女的风头来了?”

下半身凉飕飕的,初秋的晚风灌进去,添上顾从燃的手在他臀上一揉,许沉河打起了哆嗦,推拒着对方的身子解释:“清梦是我好友,她不在城里了,我替她……”

“替她骗我?”顾从燃没被推动,反压上去扯近两人的距离,手虽不规矩,但没越界钻进最后一道防线,“你知道我是谁吗?”

“顾爷。”许沉河扒拉着顾从燃的手,“抱歉,我该回去了。”

“骗了人就想逃脱罪责,天下哪有这等美事?”顾从燃用皮鞋尖儿踢了踢许沉河的高跟鞋,手抽回来给他抻好裙摆,“到我车上,把衣服换好了送你回家。”

许沉河明白到了车上就不只是换套衣服那么简单了,但手被顾从燃攥着,他别无二选,随顾从燃沉稳的脚步来到车前。

是一台锃亮的四门别克,停在浓密的树荫下,车上无人。许沉河被顾从燃拱上后排,继而后者也上车了,门砰的关上,顾从燃托起许沉河的脚腕,为他摘下了累脚的高跟鞋。

许沉河脚踝上方被鞋子磨破了,顾从燃一碰,他就蜷缩起来,屈着腿让裙摆下的风光显露得更多。

“歌厅那总管当我是其他人那般好糊弄,云清梦在几月前便销声匿迹了,也就脑子空有废料的人信你是云清梦。”顾从燃把一双高跟鞋往座位下一扔,脱了自己的外套往许沉河身上裹,“你呢,骗过他们几回?目的是什么?”

见许沉河撇开了脸不开口,顾从燃托着额吓唬:“庄家还有人在寻云清梦的下落吧?”

不难听出自己正被威胁着,顾家买通消息的渠道那样多,没必要为难他这一普通人,顾从燃纠缠他恐怕绝非源自云清梦。

“歌厅的常客知道庄家内部消息的并不多,只道她出场的次数少了。”许沉河摘下假发,手背抹了把自己的红唇,“清梦是歌厅的台柱子,‘佳人夜泊’不能没了她这位佳人。”

云清梦离开京城前与他见过面,这事让总管窥见,当夜就找上门来询问云清梦下落,他不说,总管便拿诬赖学馆一事加以要挟,最后他想了两全其美的法子,借以云清梦之名登上舞台蒙蔽观众的双眼。

“今天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庄家闻讯而来,我才得以躲过这荒唐做法。”许沉河用掌心揉去眼尾的红,“今天您来了,总管左右衡量,最不敢得罪的还是您。”

庄家是商贾巨富,但顾家是军政要人。

“你说他现在得罪我没?”顾从燃拿下许沉河的手,托起对方被抹得脏兮兮的脸,理顺了那头柔软的短发。

一身旗袍穿在男子身上却不违和,比起传闻中的云清梦,这位冒充的反让顾从燃更心悦。

他心悦,许沉河可不,只觉自己小命被拿捏:“您别怪罪总管,要追责找我便是。”

顾从燃当然找他,几年前临走记住这张脸,留洋在外未与好友庄十弦断过书信,信中谈得最多的就是他。归来京城,从庄十弦口中得知一介塾师竟跑去冒充歌女,他特意前去,却不当场拆穿对方。

依言送许沉河回家,落魄寒舍,他仗着四下无人偷窥,拦腰抱了有脚伤的许沉河进屋,为对方上药,又端来水让对方净脸。

“我记得你,”顾从燃站在墙上的书法作品前欣赏,“五年前,我受家母所托为表妹聘师坐馆,你当年还不是正式塾师,但我有幸见过你的字,没想到归京再见到你的字是在这种场合。”

着实给了他很大的惊喜,当年的文人摇身变为台上的佳人,在暗巷里被他抚摸,虽有反抗,可身体还是产生了真实反应,眼角飞红透着既欢愉又害怕的神情,好一个欲拒还迎,让他想深入又不舍。

“所以今天去歌厅,可不是为了所谓云清梦的绝佳歌喉,为的只是与你重逢,许沉河。”顾从燃按住许沉河为他折叠西装的手,“为什么在暗巷那般折磨你,因为你故意把卷轴都分给别人,唯独不分我一字。”

“因为您呼风唤雨,我单纯看您不顺眼。”许沉河说,却没抽回手。

“你要不喜欢我呼风唤雨,那我便只做你的风和雨。”顾从燃俯身,挑开许沉河衣襟上的一颗盘扣。

今夜或可迎来一场缱绻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