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地书和守门人(第5/6页)

洛玉衡缓缓吐出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把头扭到一边,冷冰冰道:

“就这一次。”

许七安压了上去,双臂撑在她腰身两侧。

……

宅子里还是有仆人的,虽然数量不多,但总归要照顾到主人的衣食住行。

杨恭年轻时,也是满楼红袖招的风流读书人,他给许银锣安排的全是妙龄美婢。

本就给许银锣暖床用的。

得知是派遣服侍许银锣,美貌婢女们那叫一个兴奋,若是被许银锣看中,收入房中,那就是土鸡变凤凰,从此飞黄腾达。

谁想许银锣入住当天,带回来一个国色天香的仙子,一看便不是凡间俗物。

这不,太阳都升的老高了,眼见要用午膳了,还把许银锣死死的制在床上。

真是个磨人的妖精,分明长的跟天仙似的,没有半分狐媚劲儿。

丫鬟们假装在院里做事,听着屋内床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心说真能忍啊,从清晨到接近午膳,愣是不发出半点声音。

……

同样的清晨。

京城许府,婶婶在绿娥和几个小丫鬟的服侍下,穿上一品诰命夫人常服。

自从怀庆登基后,她便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许七安没爹没娘,叔婶养大,这份好处,自然就落到婶婶头上了。

一品诰命是什么概念?

丈夫或儿子必须是一品大员,女子才能被封为诰命夫人。

一品大员是三公级别,当朝的一品诰命夫人都已白发苍苍,或步入老年,或早已故去。且都是妻子,没有母亲。

但凡能爬到一品的,哪个不是半只脚入棺材的,自身都半只脚进棺材了,父母当然早就躺进棺材轮回去了。

婶婶大概是当朝唯一以“母亲”身份成为一品诰命的天才人物,且最年轻。

搁在修行界,同行们要倒抽一口凉气,说一声:

此女恐怖如斯!

但婶婶其实什么也没做,在家里种种花,喂喂鱼,就莫名其妙的天下无敌,举世无双了。

就连许二叔,刚听说婶婶被封为一名诰命夫人是,也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傻人有傻福!

当然,嘴上说的是:

夫人是有大气运的啊。

一品诰命夫人的常服极其奢华,从头饰的数量,到丝绦和图案等等,都有严格的讲究。

就比如婶婶现在头上顶着的清镀金铺翠凤冠,由于过于华丽和沉重,让婶婶每走几步就得扭一下脖子。

“玲月,你准备好没有?”

婶婶穿着华丽的服装,带着丫鬟们,推开了许玲月的房门。

婶婶本就是极美艳动人的女子,穿上奢华常服后,美艳中便多了一份贵气。

见长女一身家常衣裙,坐在桌边翻书,婶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老娘跟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怎么还不换衣服,马上要进宫了。”

许玲月淡淡道:

“穿了这身衣服,娘就不能在自称‘老娘’,粗鄙之语有失体统。”

婶婶被女儿怼的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说道:

“绿娥,快帮小姐换衣。待会儿就要进宫见皇后娘娘,商量你大哥和临安公主的婚事。”

许七安和临安已经订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婚期也被安排在春祭后半个月,而现在距离春祭,也是半个月。

也就是说,许七安和临安公主的婚期,在一个月后。

身为“母亲”的婶婶,现在要去宫中和皇后娘娘商量婚礼的细节、礼仪等等。

这是长辈之间必须要走的过场。

许玲月放下书,面无表情的说:

“我今儿头疼,便不去了,早膳时不是与娘说过了吗。”

婶婶又是一愣,纳闷道:

“我这不是忘记了嘛。”

许玲月说:

“没事,我不怪娘。”

……婶婶噎的说不出话来,心说这闺女今儿是怎么了,我那么软弱可欺的长女,今日竟如此牙尖嘴利。

竟把老娘都说的无言以对,实在是罕见。

许玲月似乎心情不佳,语气冷淡:

“不是有思慕姐姐陪娘一起去吗。”

她审视着母亲,“哦”了一声,道:

“娘是紧张,怯场。想拉女儿去撑撑场子。可女儿一个柔弱无能的女子,哪见过那种阵仗,不去就是不去。”

“我会怯场?胡说八道!”

婶婶掐着腰,觉得女儿是在贬低她,虽然她确实怂了。

许玲月想着毕竟母女情深,虽然心情很差劲,但还是给她支了一招,道:

“娘什么都不用说,脸上带着笑儿,有答不上来的问题,直接看一下思慕姐姐就成。她会帮你应付的。”

直接看一下思慕……婶婶听进去了,嘴上啐道:

“黄毛丫头,少出馊主意。算了算了,你不去便不去,老……为娘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