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朱家父子穿明末4(第3/4页)
“符尚书,”朱棣却将视线转到他身上去:“孤另有一事想问问你,胡尚书是离京三朝的老臣,可你也是经过先帝之世的,怎么这奏疏上连日期都忘记写了?这样基础的错误不该犯吧?还是说你早就知道这奏疏不会被送去北京,所以才疏忽了这一点?!”
符旷心脏跳得几乎要飞出喉咙,跪地痛哭,以头抢地,只说自己过于疏忽,失了分寸,望请皇太子殿下恕罪。
朱棣嗤笑一声,再去看苏倘。
后者却是镇定,不易察觉的瞥一眼垂帘后的那道倩影,心下冷笑,脸上惶恐:“启禀太子殿下,我三人虽有疏忽失当之处,可的的确确是一颗丹心向大明,绝无忤逆之心……”
朱棣眸光如刀,自下而上在他脸上剐了几下,稍显倨傲的靠到了椅背上。
“苏尚书少年英才,大难临头而面不改色,那么,你不妨再想一想,孤入城之后便将你们拘在此地,又找了这几封奏疏作证,同你们消磨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倘先是一怔,旋即脸色大变。
朱棣不屑一顾道:“跟老子玩手段,你他妈嫩着呢!”
仿佛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苏倘后背一片湿冷,再跪不住身体,颓然向后做到,胡洋、符旷二人尤且不明所以。
不过片刻之后,便有侍从先后来报:“牢狱之中果然有人意图出手杀害汪尚书,遵从殿下吩咐,业已将其拿下,具其招供,是受胡尚书家中管事指使……”
另有人往此处来回话道:“符家、苏家的主事也承认两位尚书私下与藩王来往甚密之事,还在苏家拿到了福王府上的长史!”
朱棣应了一声,再转目去看面无人色的三位尚书,笑吟吟道:“还有谁想解释一二?等明天被塞上稻草,想解释都没法儿说话了呢!”
塞上稻草……
“殿,殿下——”
胡洋发出一声凄厉惨呼:“老臣一时糊涂,老臣……”
朱棣一脚将他踹翻:“你他妈还真有脸说啊!”
再扭头去看神情晦暗、懊恼不已的苏倘,愈发觉得厌恶,抬起一脚径直踹到了他脸上:“你什么玩意啊!”
接连踹了两脚,朱棣心头郁气大消,低头整顿衣冠,又吩咐心腹:“去,给符尚书也来一脚,三个好哥们儿一起犯的事,他不能这么没义气!”
汪吟青随他一道往应天府来,眼见这位储君快刀斩乱麻,短短一个时辰便将一切理顺查明,着实钦佩,再见他如此诙谐有趣儿,衬着符尚书满脸惶惶到近乎滑稽的面孔,自打母亲辞世之后,她第一次笑了出来。
朱棣听见动静,扭头去看,汪吟青心下一慌,赶忙正了神色,却见皇太子冲她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汪吟青目送他挺拔身影离开前堂,不知怎么,心跳忽然间漏了一拍。
……
朱棣吩咐左右让三位尚书录了供状,转头就吩咐使臣持节往福王封地去问候,内容都准备好了——三位尚书眼见大明危难,不思报国也就罢了,居然还胆敢同鞑子勾结,意图乱我汉家河山!
孤姓朱,福王也姓朱,大家都是一家人,为了支持孤的北伐事业,福王不介意出个百八十万两的银子支援军费吧?
要是不介意,那你就是孤的好叔叔,若是介意……
那三位尚书的供状只怕就不是勾结鞑子了。
福王见到使节之后如何脸上笑嘻嘻,心里MMP自不必说,他虽有意天下,然而皇太子这个名正言顺的储君既然到了南京,他哪里还能翻什么浪?
忍痛割肉把钱交了,换取这事儿在南京翻篇得了。
朱棣又传令南京各处官员往应天府来,将胡洋、符旷、苏倘三人五花大绑,押上前去,环视一周,震声道:“正值天下为难之际,这三个败类身为汉家子孙,却厚颜投效鞑子,如此佞臣,孤不用也!”
南京六部尚书,他一下子就端了三个,周遭人神色各异,被押解三人的亲朋故旧及下属们更是面色微妙。
朱棣恍若未见,面不改色:“好在天下终究是忠义之士更多,此辈小人殊少。昔年太祖皇帝建都于南京,正是看中此地人杰地灵,忠臣英豪数不胜数,孤不相信仅凭这三个佞臣,便能动摇诸位的忠君体国之心!”
他大手一挥:“搬上来!”
侍从们鱼贯而入,将一篓一篓的文书倒在地上,撒上火油,毕恭毕敬将火把递到皇太子手中去。
“此三贼临死之际,尚且不知悔改,口中攀咬不止,而孤承太祖皇帝之志,得蒙诸君效忠,又岂能为这等小人所蒙骗?”
朱棣神情肃穆,眸子里饱含信重之色:“先者贼将袭北京,先帝不愿有辱于贼,遂于后妃自尽于内宫之中,令孤南下应天,联合诸君讨贼,先帝既信得过诸君,朕岂敢有违其志,疑心社稷忠臣?今日便将胡、符、苏三贼家中文书信件一并烧毁,过去之事,更勿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