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驸马,公主已被杖毙(第2/3页)

儿大不由娘,很多事情吕夫人也不好强做他的主,又多嘱咐了几句,便起身离去。

吕修贞眉头皱起,目光静静注视着空气中漂浮不定的某个点,仿佛是瞧见了当年那个声音又甜又脆的小姑娘。

一只飞鸟自窗外飞离,翅膀擦过窗棂,发出一声轻响,他恍然回神,惘然自语:“你现在在哪里呢……”

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转眼间便是永宁五年夏。

婚期逐渐近了,吕夫人也忙碌起来,且她心里边转着一个念头,因而几次与韩昭仪宫里的人打交道,都格外的放软了身段,赏钱大把大把的往外送,对着远在宫中的清河公主嘘寒问暖、体贴入微,又连连说自己只有两个儿子,却没个女儿,现下既有了儿媳妇,必然是当亲生骨肉一般疼爱的。

韩昭仪只有清河公主一个女儿,唯恐她受委屈,内侍去了吕家来回话时,便听得格外仔细。

“吕夫人十分和善,各方面都很用心,话里话外的牵挂着公主,每每差人送些女儿家喜欢的布料首饰过来,奴婢冷眼瞧着,对亲生女儿也就是这样了……”

韩昭仪心里边念了句“菩萨保佑”,喜不自胜:“驸马人选的顶好的,吕夫人也慈祥,静柔托付到这样的人家去,我这辈子再没什么遗憾了。”

清河公主在边上听着,也是且羞且喜。

这晚吕夫人正点着灯核对这月府里边的账目,冷不防房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了,她眉头皱起,见是自己的陪房,这才将那句训斥的话咽了下去。

没等吕夫人问,陪房自己便急忙忙把话说了:“夫人,二公子从外边带了个姑娘回来!”

吕夫人听得一怔:“什么?”

“二公子今日不是说要出门踏青么,不知怎么,竟带了个姑娘回来,那姑娘仿佛是受了些伤,是被二公子抱回来的。”

陪房小心的觑着吕夫人神色,低声说:“二公子是从侧门进来的,天色又黑,想是没被人瞧见,奴婢想着二公子跟公主的婚期近了,不好再生波折,赶忙来问一问您的意思。”

儿子打小就不近女色,这时候突然间带了个姑娘回来,其中必有内情,只是这节骨眼若传出去,怕会横生波折。

吕夫人心口有些发闷,吩咐陪房闭紧嘴巴,自己则起身往儿子院中去一探究竟。

那的确是个年轻姑娘,嫩生生一张小脸儿,眉毛像柳叶弯弯,嘴唇像樱桃娇红,眼睫颤巍巍的垂着,怎么看怎么可怜。

吕夫人粗略打量一眼,眉头便拧了个疙瘩,看一眼坐在床边一脸专注喂那姑娘吃药的儿子,头疼道:“修贞,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那姑娘被吕夫人看得一个哆嗦,下意识抓紧了吕修贞衣袖,眸子里的依赖之情都快漾出来了。

“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的。”

吕修贞放柔了声音,安抚她一句,看她白着小脸露出来一个笑,这才拍拍她肩膀,起身走了出去。

夜色寂静,木质的长廊两端的悬灯发着幽幽光亮,吕夫人心里边七上八下的,一指内室,寒着脸道:“这怎么回事?那是个什么人?”

吕修贞听出了母亲话中的轻蔑,眉头随之皱起:“阿娘,她叫燕燕,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吕夫人被气笑了:“就她?你打量着我是三岁小儿,好欺负吗?”

“没错,就是她。”吕修贞正色道:“当初若不是她,我早就死在山野路边了,哪里会有今日?”

吕夫人听得脸色一变:“当初在崤山山底救你的人便是她?”

吕修贞道:“不错。”

“胡说八道!”吕夫人当即便冷笑道:“你那时候伤了眼睛,目不能视,又过了这么多年,如何知道是她?”

“我岂是能被轻易糊弄之人?”吕修贞辩解道:“她说出了当日之事,许多细节上的事情都对得上。”

吕夫人见他说的信誓旦旦,脸色略微和缓:“当初你离开时,不是将贴身的玉佩赠与她了吗,她可拿得出来?”

吕修贞唯有苦笑:“阿娘,你且看燕燕现下情状,身上可能存的下值钱器物?时隔多年,硬逼着她拿玉佩出来,岂非强人所难。”

吕夫人眉头皱起,复又松开:“罢了。她既是你的恩人,那也算是吕家的恩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留在你院子里算怎么回事?我找人将她接到我那儿去好生将养,也算是报她昔日恩情了。”

吕修贞急忙道:“不可!”

吕夫人见状,便知他有所隐瞒,严厉了神色,道:“修贞,你同我说实话,她到底是什么人?!”

吕修贞面有难色,挣扎几瞬,猛地跪倒在她面前:“阿娘,燕燕她的确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您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在我们家,她会死的!”

吕夫人被这话惊得变色:“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