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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国家大事要料理!”尽管胡容筝感觉到元诩的每句都像铁锤敲击在她心上,她还是勉强劝说着。

“国家大事?”元诩的唇角不禁泛出了一丝苦笑,“国家大事都由太后陛下处置,皇儿安享清闲,承恩已久。”

元诩的答话中饱含着讥刺和埋怨,让素以能言善辩著称的胡容筝也无法回答,她只能报之以沉默。

“母后!”元诩走到窗前,抬脸仰看那一窗冷雨,含泪说道,“孩儿不能只是您争权夺利的一件砝码,皇儿也有感情,也有思虑,母后却一直未加重视……”

他的眼泪,唤醒了胡容筝心中沉睡已久的母性,她忍不住走上前去,将元诩揽入怀中:“诩儿,一切都是娘的错,娘以后会好好补过……诩儿!”

元诩不相信地抬起眼睛,望着她,这个一向威严得让他感觉到强大压力的母后,竟也有落泪的时候?

“母后!”他心中有一丝感动,但更多的却是别扭感,母后在他的眼中,从来都像个陌生人,而此时,她却紧紧地抱着他,那炽热的体温和浓郁名贵的香料味,都让他觉得生疏异样。

胡容筝却完全体会不了元诩的感受,她将自己的脸贴住元诩的脸,喃喃道:“叫我娘!叫我娘!从今以后,你要叫我娘,而不能这样叫别的任何人!”

元诩迟疑片刻,才低声唤道:“娘……”

“好儿子!”胡容筝泪盈于睫,欣喜万分。

“能不能免去李嬷嬷和彤云的罪过,不将她们打入洗衣监?”元诩又恢复了一贯在胡容筝面前的木讷和胆怯,试探地问道。

胡容筝心中一寒,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元诩,她缓缓站直了身体,向窗外一庭白茫茫的秋雨深深注视着,答道:“好……不去洗衣监,命她二人去瑶光寺落发为尼。”

“呵……”元诩倒吸一口冷气,直到此时,他才领略了母亲的冷酷无情,明白了为什么母亲会有“胡罗刹”这样可怕的绰号,她的确配得上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