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3页)

靖远侯府里虽然忙碌,但还是平静的。朝中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襄王的母家严家出了事。

一个严家的旁支仗着严家权势,贩卖私盐,牟取暴利,被晋王的人拿住证据,闹将出来,还牵扯到了严丽妃。

为了这件事,贺时霆这几日回来得比平常更晚了些。

楚楚等不到他,便点着灯,躲在宝楼里雕琢自己那对玉佩。

那是一对龙凤佩,分开看是一块龙佩和一块凤佩,合在一起则呈现龙凤缠绕的模样。

楚楚预备在大婚的时候把玉佩送给贺时霆。本来婚期还远,她还能慢慢雕琢,但现在时间紧,她又不想让贺时霆提前知道,只好把活都藏在晚上,每天偷摸做一点。

严家之事闹了几日,虽让襄王的势力受了些打击,但并未伤筋动骨。

只是这样一来,晋王又占了上风。

事情刚告一段落,晋王妃便上门拜访。

楚楚原想推说不见,可晋王妃却让人传话,说自己手上有楚楚的聘妾文书,楚父已经将楚楚许给晋王做妾了。

妾不同于侧妃,不算主子,纳进府里不用走复杂的流程。晋王若是要纳,也不必经过谁的同意。若有人拿钦天监的结果说事,只需再找个高僧编套说辞就是。

这事倒有几分棘手。

楚楚换下家常衣裳,梳洗打扮,打算去前厅会会那位晋王妃。

“晋王妃安好。”楚楚进了门,先给晋王妃行了一礼。

“楚姑娘快别拘礼了。”

晋王妃说着,把楚楚扶了起来。

楚楚抬头,只见面前的人一身秋香色衣裙,首饰简单华贵,气质温柔清润。

晋王妃见楚楚看向自己,对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楚楚和晋王妃一道坐下,让谨和呈了几样茶点上来,笑道:“府里的厨子手艺不精,好在还有几分巧意,王妃见多识广,千万别见笑,赏脸尝尝吧。”

晋王妃笑着用了一块千层菊花酥,心中微讶。她原以为楚楚只是个美貌草包,不想倒这样落落大方。

想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晋王妃不由生出些许酸意。

压下心里的酸意,晋王妃和楚楚聊了聊。

楚楚明知道晋王妃手里攥着楚父签了字的聘妾文书,却丝毫不急,无论晋王妃如何抛出话茬,就是不接,东拉西扯地聊着衣裳吃食等闲话。

晋王妃没想到楚楚小小年纪就这样沉得住气,绕了半天弯子,最后只好直言道:“楚姑娘知书识礼,想必明白何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楚楚没回话,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吃了块小酥饼,用帕子擦了擦手,又喝了口茶。

见晋王妃脸上温柔的笑都要挂不住了,楚楚才有些失落地道:“王妃父母双全,自然对这话深有体会,可惜楚楚生父早逝,生母不久前病逝,并无父母之命可遵。”

她说着,仿佛被晋王妃提起了什么伤心事,眼眶都红了。

晋王妃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楚楚用帕子捂住脸,假装要哭。

其实是想遮住嘴角的笑意。

她自小到大,从楚父的只言片语中,猜出自己不是他的亲女。但楚父为了要楚楚给他挣钱,从未承认过。

那日,楚父和她那个弟弟来闹,贺时霆把他们抓起来,拷问出楚父果然不是楚楚的生父,楚楚是楚母带着嫁进楚家的。

所以楚楚在筹备和贺时霆的婚礼时,并没有想起楚父。

楚父都不是楚楚的亲生父亲,他签的聘妾文书又哪里能作数?

楚父和楚楚的弟弟在去定平院闹过之后,就被贺时霆关到京郊的庄子里,派了人严加看管。两人有饭吃有衣穿,但终日劳作不休。

这不算什么很严重的惩罚,只是那两人都是懒骨头,让他们劳作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

想到这里,楚楚又有些疑惑,晋王到底是如何找到那个庄子,还把人带到官府去弄那劳什子聘妾文书的?

这时,晋王妃开口了,“既然楚姑娘生父早逝,那继父说的话自然也作数的。”

贺时霆阔步走进前厅,冷笑道:“王妃多虑了。楚楚虽然生父早逝,但家族宗长还未死绝,她的婚事轮不到一个外姓人置喙。”

晋王妃不是傻的,若楚楚果然不是楚父亲女,家中还有宗老,怎么从来不曾听说?

她还待辩驳,贺时霆却不是什么好性子,直接让人将她“请”了出去。

贺时霆是匆匆赶回来的。他没想到,晋王前几日给他下了个大绊子后,居然趁他分身乏术之际,劫走了楚父,还去弄来了聘妾文书。

现在虽然晋王妃离去了,但若楚楚生父家中果真无人,按照本朝律例,楚父作为继父,他签的聘妾文书也是作数的。

楚楚原本无心找回生父,被晋王这么一闹,她这生父是非找不可了,甚至要比晋王他们的速度更快,以免晋王再弄出一个聘妾文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