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赐婚(第4/5页)

“夕儿,现今……”久微欲言又止,看着惜云,良久后终只是微微一叹。

“久微,我饿了,你做宵夜给我吃吧。”惜云却并不追问久微未尽之语,或她知道他所要说,又或是她不想知道他所说。

“好吧。”久微无奈的点点头,抬步转身往帐外走去。

“我和你一块去。”惜云却跟在他身后一起踏出王帐,帐外矗立的侍卫恭敬的向他们的王行礼。

才绕过几个营帐,隐隐的便听得一缕歌声,仿如夜神的缥缈幽唱。

“闻君携酒西域来,吾开柴门扫蓬径。先偷龙王夜光杯,再采天山万年冰。犹是临水照芙蓉,青丝依旧眉笼烟。捧出蒙尘焦尾琴,挽妆着我湘绮裙。启喉绽破将军令,绿罗舞开出水莲……”

两人听着这幽幽歌声,不由皆微微停步,片刻后,惜云隐隐有些感怀的叹息着:“这么晚了……栖梧竟也未睡啊。”

久微却是认真的听着歌词,然后转首看着惜云道:“这是你的《醉酒歌》。”

“醉酒歌啊……那是很久以前的醉歌了。”惜云抬首夜空,看着那略有些黯淡的星月,脸上的神情隐有些恍惚,似沉入某个记忆的时空中,似喜似叹。

而这一夜晚睡的人显然不止他们,在离风王帐约十个营帐远的地方,住下了琅华公主主仆俩人。

当一切的震惊、激动、奇异都沉淀下来时,琅华终于忆起自己此时身为风、丰国俘虏这一事实,剎时一种比恐慌更为复杂的情绪在她脑中产生,令她坐立不安。紧接着,白天所有的所见、所闻、所历之事而产生的各种兴奋、懊悔、恼怒、迷茫等等复杂的情绪更是一齐涌入脑中,令她毫无睡意。在帐中一忽儿走来走去,一忽儿又砰的坐下,一忽儿仰面躺下,一忽儿又转个身抱着被子埋起脸,一忽儿唉声叹气,一忽儿又自言自语不知所谓,一忽儿又稍有些甜蜜的轻轻笑着……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晚上。

而品琳则因背上的伤未全好,折腾了一天实是疲倦,所以倒是一沾床就睡着了。

八月二十一日,风、丰大军在离白国王都约百里处忽分军而行。

风王率风云骑往左直向厝城而来。

息王率墨羽骑继续前行直逼白国王都。

史上对自发兵日起即共同进击的风、丰大军的这一次分军行为作了无数的猜测,有褒有贬,但日后正史记下此次分军的缘由却不过是双王极其简单、平淡的一句话:风王曰:“吾取厝、俞、栾三城,汝取白都何如?”

息王曰:“可也。”

八月二十二日卯时,丰国墨羽骑抵白都城外,但息王并未挥军攻城,反下令全军安营歇息三日。

同日辰时,风国风云骑抵厝城城外。

同日巳时,风王发令攻城,至申时末,厝城破,白凤旗高高扬于厝城城楼。

而在东朝帝国的东南方,皇国争天骑与华国金衣骑同样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占。

萧雪空、秋九霜与华国华纳然、华经然、华绋然三位公子各领五万金衣骑分头攻向王域甾城与昃城。

而皇朝则与皇雨各领十万大军从异城出发,分别攻向鉴城与晟城。

鉴城城外皇军主帅帐,皇雨正独坐帐中,看着面前那张东朝帝国全域图,东、南两方已大部分为朱笔所圈,那代表已尽归皇国所有。

“将军,有急报!”帐长响起一个略有些急促的声音。

皇国所有的将士都习惯称呼皇雨为将军,或许在所有人潜意识中,只有称呼皇朝世子时才以公子相唤,不过现今都已改口称“王”了。

“进来。”皇雨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向帐门。

“将军,华国大公子派人送来急报,请求派兵前往昃城支援!”一名年轻将领大步入帐,恭敬的捧上华军加急送来的求救书。

“请求支援?”皇雨眉头一挑,并不怎么在意的接过华国公子的求救信,略略一看,然后置于案上,“李显,守昃城的是谁?”

“是东殊放大将军之子东陶野!”李显答道。

“东殊大将军的儿子呀……”皇雨喃喃自语道,“这个东朝帝国最后的忠将的儿子看来还有点能耐嘛。”

“王域能维持到今天,东大将军功不可没。所谓虎父无犬子,这位东陶野不辱其父威名,仅以一万五千守军,却抵卸华国三位公子五万大军的四次攻城,而且最后一战以火雷阵大败金衣骑,歼敌二万!”李显平静的道,但语气中却不难听出对东陶野的赞赏及对华国三公子的蔑视。

“东陶野,嗯,本将记住这个名字了。”皇雨微微扬起眼眸,那双金褐色的瞳仁剎时晶光流溢。

“将军要派何人前往支援?”李显垂首问道。

皇雨却不理会他的问话,将目光移向悬挂于帐壁上的鉴城地形图上,察看良久后,负手转身道:“昃城之左为甾城,右为鉴城,萧、秋两位将军既已往甾城,那么不日即可破城,等本将军攻下鉴城,到时左、右夹攻,昃城自是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