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正邪之分

“讲”，蓝先生看见是蓝曦月提问，语气变得些许温和。

“刚听蓝先生与魏公子所说，有所涉及邪道，我有些疑惑，这正邪，到底以何区分？”

“自是我玄门正统修习剑道为正，其他邪门歪道为邪！”，有学者回答。

蓝曦月轻笑，就知道会有人这么回答，她回头看向那人，“若是有人修习剑道，却多行不义，而有人修习他道却锄强扶弱，那这两者，谁正谁邪？”

四下一时议论纷纷，而刚刚回答那人却哑口无言。

“自是锄强扶弱为正，多行不义为邪”，魏无羡唇角微勾，看向蓝曦月。

而听到他的回答，四下更是议论一片。

“一派胡言！我玄门正统怎会为邪？”，有人开口反驳。

蓝曦月轻笑，再次开口，“这只是小例，我还有一例，若有人为炼制一神器，屠杀百姓数百人，此人是正是邪？”

“自然是邪！”

“好，那若是此人炼制神器的原因，却是为了拯救数千万人的性命呢？那此刻，他又是正是邪？”

“这……”，又是一片议论之声。

人群中，有人开口，“即使是为了救人，也不能滥杀无辜！”

“是吗？”，蓝曦月回首，“全军覆灭，和牺牲少数拯救多数，你觉得哪个更可行？”

四下又是无声，就连蓝先生，也是无力辩驳，只是看着眼前神色飞舞的蓝曦月，眼神十分复杂。

“对于被杀之人来说，他杀人，无恶不作，是为邪，但对于被他救下的人来说，他是救命恩人，是为正”

“正邪与一体，这不自相矛盾？”

“没错”，蓝曦月继续说道，“曦月觉得，世上本就无绝对的正邪，世间之事，多的是黑白相间的灰色地带，所谓是正是邪，只是看的角度不同而已，其实关于刽子手的事例，我是赞同魏公子的言论的……”。

“曦月……”，蓝先生打断蓝曦月的话，语气里透着怒气，“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先生，曦月知道”，蓝曦月向着蓝先生颔首赔罪，然后继续开口，“其实对于刚刚我说的事例，其实他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就像魏公子所说，他可以去屠杀那些作恶多端的人炼制神器，那样，会比屠杀百姓更加有理，有时候，只要能够控制，以恶治恶，将善留存，也未尝不可！”

“一派胡言”，蓝先生拍桌怒斥。

“蓝先生……”

蓝曦月还准备开口却被蓝先生制止， “去，和魏无羡一起去藏书阁，一千篇礼则篇，不抄写完不准出来，忘机，你去监督！”

唉……蓝曦月叹息，和魏无羡对视一眼，向着门外走去。

虽然挨骂，但蓝曦月心底却十分高兴，不管她今天的言论是否被认可，至少等到魏无羡变成夷陵老祖时，他们不会只是单纯的觉得修炼鬼道就是为邪，他们或多或少也会思考，他的行为是善是恶，这样，对于魏无羡来说，也就少了许多恶意。

“嗯……蓝姑娘……”

“叫我曦月吧”，蓝曦月看着身侧刚刚开口的魏无羡，轻笑道，“以你的性子，不应该是肆意洒脱吗，所以，不必为这些礼数拘束。”

“呵”，魏无羡也会心一笑，眼底满是诧异，“好，嗯……曦月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

“是吗？哪儿不一样？”

“你完全不像是生活在三千条家规里的人，你清冷随意，似乎，是为自己而活”

“人生在世短短光阴，要是不随心而活，那来这世间又有何意义？”，蓝曦月微微侧身到魏无羡耳旁，“姑苏蓝氏三千条家规，实属压抑本性，有违人道！”

听着蓝曦月的话，魏无羡回头，黑眸里满是震惊和喜悦，震惊，是因为姑苏蓝氏竟会有如此洒脱通透之人，喜悦，是因为知己难求，而自己，竟然遇见了！

“再不快点，天黑之前就抄写不完了，不想吃饭了？”，蓝忘机的声音传来，身影已经出现在两人之间，生生将两人分出一段距离。

面若冰霜，气息冷冽。

“我说忘机兄，关于刚刚令妹说的那段话，你是怎么想的？”魏无羡一脸笑意的看向身侧的蓝忘机。

而蓝忘机却是停下脚步，“与你无关”，语气冰冷，然后目光落到身侧的蓝曦月身上，“曦月，你刚刚所说，是否是你心底真实所想？”

蓝曦月点头，“正是”！

蓝忘机皱眉，神色复杂，“我再问你，你从未离开过云深不知处，又为何会结识金二小姐，而且交情匪浅”。

蓝曦月心里咯噔一下，遭了，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二哥，这是秘密！”蓝曦月试图蒙混过关。

“有何秘密？”

“这个……”，蓝曦月正忧愁该怎么解释，就看见不远处金子涵的身影。

“蓝二公子”，金子涵看向蓝忘机，“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