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辅佐她(第2/3页)
只是到底顾忌着洛小家主的吩咐,不敢在面上显露出来。
他赔笑道:“呵呵,是听说过有这么一项禁术,不过失传已久。”
殷无晦看出他的敷衍应付,哂笑一声,也不点破。
两个少年在塔林中逛了一圈,游山玩水,走马观花似的,匆匆一游,复又飘然离去。
等确定二人远去后,谢荀才摘掉障目符,从树下显出身形来。
他盯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声音微沉:“大哥,方才那人,我之前在金陵见过。”
“洛家的人待他极为礼遇,我猜他应当便是当今最受盛宠的洛贵妃之子。此人的术法修为……有些邪气。”
谢谨亦从树下走出来道:“看来晚上得留宿一晚,再探探此间虚实了。”
二人回到前山,和妙芜汇合。
谢谨捐了香油钱,找知客僧要了三间厢房。
此刻,三人正聚在妙芜房内,互相交换了自己的发现。
其间妙芜说到洛子桑和殷无晦之间的对话,对话间提及此处皇觉寺能在十数年间有此发展,全仰赖寺中一位大师——怀慈和尚。
妙芜后来还稍微打听了一下这位怀慈和尚的来历。
据说这位怀慈和尚乃是半道出家。
原先皇觉寺还没有这么兴盛,周围人烟稀少,都是山林,附近的村民经常在林间布置捕兽夹捕猎。捕兽夹布得多了,附近村民进山砍柴时常有误伤。
皇觉寺主持仁善心慈,听闻此事后,便集结寺中武僧每日巡山,若遇见被捕兽夹误伤之人,也好及时施以援手。
这怀慈和尚就是这么被寺中武僧救起来的。他不是附近的村民,除了捕兽夹的伤外,身上还有不少致命的伤。且身无分文,无处可去。
主持可怜他,便收容他在寺中养伤。三个月后,他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主持便问他有何打算。
他伏拜于佛祖之前,说:“但愿忘却前尘,从此遁入空门,潜修佛法,以偿前孽。”
主持见他心诚,便将其收入门下,亲自为其剃度,赐法号怀慈。
谢荀默默听完,拿出一张空白符箓,提笔,刷刷两下画了一张符。
他提起那张符纸,轻轻一抖,符纸颤动,忽而蜷缩,片刻之后便化作一只黄色的蝴蝶落在桌上。
他提袖朝那蝴蝶挥了一下,轻呵:“去——”
蝴蝶拍拍翅膀,歪歪扭扭地飞起来,在屋中打了个转,总算稳住,轻飘飘地落于少年指尖。
妙芜奇道:“小堂兄,这是什么?”
谢谨道:“这叫‘庄周梦蝶’,是王家的秘法。本意是用来辅助冥想修炼,但亦可用于窥探他人梦境。”
“原来如此,”妙芜看向谢荀,“小堂兄你是打算探一探那怀慈和尚的梦境?”
谢荀将那蝴蝶收入袖中:“方才我和大哥在后山塔林中发现一处类似桃源的秘境。能在寺中建此秘境,非掌权者不能为。你既说现下寺中诸项事务实际上都是由这怀慈和尚操持,金陵皇室又突然出现在此处……我觉得周菱失踪一事,只怕和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谢谨有些担忧:“贸然窥探他人梦境,会不会打草惊蛇?”
谢荀似乎对此胸有成竹:“只要时机把握得准,对方不会发觉,大哥尽可放心。”
三人又坐在一处商讨了一下今夜的计划,将所有细枝末节都过了一遍。
最后谢谨皱眉道:“我觉得阿芜还是在外头接应,不要跟进秘境为好。毕竟我们也不知那秘境中是否凶险,未必能护得阿芜周全。”
彼时谢荀正低头画符,闻言笔尖微顿,头也不抬:“大哥,你把她想得太弱了。”
他轻轻道:“阿芜能结出‘道一’了。”
谢谨面露惊诧,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说本命符第一重结界,道一?”
“嗯。”谢荀颔首,忽而抬起头来,眸中藏着一丝与有荣焉的笑意。
“阿芜,可是将来要继承家主本命符的人。”
继承本命符之人,同时也就是继承了下任家主之位的人。
那么谢荀这个少主……又该何去何从?
谢谨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好一会才说:“琢玉,便是阿芜学会本命符的第一重结界,也不代表她就能继承本命符……”
“不,”谢荀打断他,语气很坚定,“她可以。她有这个天赋。”
妙芜则是一脸懵逼,一时之间完全没理清这两位兄长话语间到底在打什么机锋。
“那你……”谢谨看着对面端坐的少年,目光复杂。
谢荀勾唇一笑,很是无所谓道:“我有什么关系。如果她当了家主,我辅佐她不就好了。”
二人分别这一个多月里,他也有过矛盾,也有过挣扎。
不过现在,已经全都想清楚了。
“唉。”谢谨不知该回应什么,唯有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