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3/4页)

秦漠沉下了眸子,“阿笙,听话些,把门打开。”

“……”

如此过去了一刻,莫要说把门打开了,连一声动静都未听见。

李管家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转头,只瞧见了秦漠本过身离去的半边衣袍,“殿下,您要去何处啊?”

秦漠头也不回的离去。

李管家摸不透秦漠的想法,“不至于啊!”

小夫妻俩前几天还是你侬我侬的,秦漠怎么都不会像是放下宋玉笙不管的样子。

——

室内。

宋玉笙坐在地上,也不顾及这初春的天里,地上是何等的凉。身旁还摆着一堆的酒坛子,饮用了不少,大多都纷乱躺在了四周。

她双眸赤红,堪比溢满了血一般,纤长的手指上放在那深色的酒坛上,月光雀跃在她的指尖,晕染了这一室浓重的酒味。

那些经过时间洗礼,隐藏在暗处,见不得光的伤口,一下被人轻而易举的撕裂开。原来在衣衫的遮挡下,那伤口早已是变本加厉的溃烂。

不是不疼,只是自欺欺人的说不疼罢了。

她弯起了唇,嘲讽的很。

宋玉笙饮了一口清酒,这酒的味道浓烈,在唇舌之间蔓延,都加上了一股子的苦味。

她以前便想尝一尝这酒是何味道。

世人皆说,一醉解千愁。

一点都解不了。

原来的她的酒量,要比她想象的好得多了。

喝不醉,如何能解。

宋玉笙的笑容都染上了些难以言说的苦涩,又是饮了一大口的的清酒。动作幅度大了些,溢出来的酒水顺着光滑白皙脖颈滑落,沾染湿了半边的衣衫。

“你是不是真觉着,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秦漠沉着一张脸,阴沉的就像是暗下了的天色,书房室内快步走来。

听见他声音,她仍是无半分的反应,自顾自的拿起了酒坛。

那酒坛还未靠近唇边,就被他夺了下来,在争抢间酒水撒了出来,倾泻到了地上,那室内残余的味道,更盛了几分。

“阿笙。”秦漠手里拿着酒坛,声音了带着压抑着的怒。

她自己是个什么身体,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若不是他当初在王府修缮了密道,留了一条能过来的密道,她便还真打算就这么坐在这里,饮酒到天明吗?

宋玉笙置若罔闻,面上的神情都写满了空洞二字,拿起了身边的另一坛酒,手指掀开上面的封布。

他擒住了她的手腕,她身上冰凉的可怕,无一丝的暖意。

宋玉笙在挣扎,用了力也没能挣脱开来,她未说话,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下来,任由着他握住。那苍白无力的感觉,让人心疼至极。

她这样子,秦漠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下来,放轻了声音,生怕刺激到她,“说说,发生了什么?”

秦漠能明显的察觉到,她的手用力了一瞬,又很快的平复了下来。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那一双灵气满溢的杏眸里,现在只剩下了虚无边际的空,那毫无温度的视线,就如同冰寒之地的降下的霜雪,一同冻住了他所有的想法。

秦漠长叹了出声,“阿笙,说话,别让我担心。”

她像是失去了言语能力的提线木偶,一动不动,连同自身的意识都残留不多。

她这个样子,秦漠身上就像被人伤了一刀,击中要害,鲜血淋漓,他反击不得,只能生生的忍受下来。

秦漠坐在她的身边,他坐下的第一反应便是,地上凉的很,这丫头受不得凉。

可看这小狐狸的神色,哪像是把自己的身子记挂在了心上。

他靠近了她身边,以往的清甜淡香,一同沾染上了酒香的醇厚,混合到了一处去,增添了些诱人的醉意。

秦漠的手环过了她纤细的腰身,她只穿着薄薄的衣裙,能清楚的感触到来自她身上的凉意。他收紧了手,将她揽入怀中。

大掌扣着她的脑后,将人收拢到了怀中。三千青丝顺势落在了他的手背上,那股淡香闻的更真切了些。她微弱的呼吸在撒在他的颈间,那似是唯一证明她在的证据。

她太脆弱了,就似那能感受到身边的清风,却抓不住。

秦漠用着最轻暖的声音,低低道,“阿笙莫怕,夫君陪你。”

——

宋玉笙睁着的眸子,总算是出现了一丝的情感波动。那赤红的双目,逐渐起了层浪,透过了耳畔,似拍打在了她的心扉上。

“啊……”她吸了吸鼻子,手上的动作用力,抓紧了他的衣袖,每一根手指都攥的极紧,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殿下。”

她声音很哑,却依然的动听。

“阿笙,都过去了,都会过去的。”秦漠能感受到她的恐慌和害怕,拥紧了她,轻声的安慰着。

“我好难过。”宋玉笙松开了手,手臂无力的垂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