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9、你以为我在乎?
这也是慕茧慕茧不太和她父亲亲近的原因,他眼里生意最大,对母亲和对她的感情还不如生意来的重。
她相反喜欢去舅舅乔鸣那儿,因为乔鸣很注重感情,也疼她。
乔正在纽约出事之后,其实舅舅把希望都放在了她身上,那么自视甚高的人都想不出办法把表哥弄出来,一定要通过寒愈,可见他这两年多无奈和痛苦。
可,乔正还是出事了,丧子之痛别人无法感同身受,以后她能做的就是多去舅舅家走走。
而寒愈,也是她唯一和最好的选择了。
他现在正好身上有伤,是她能亲近培养感情的机会。
好久,车子终于再次缓缓启动,慢慢没入街道。
*
夜千宠回到席氏,去问了秘书,说席澈还没来公司,她无事做,干脆先去他办公室等着。
本就有些烦,这一等越是没心情,知道不应该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但是忍不住。
何况,如果真是伍叔把乔正办了,他一定还会有其他举动的。
这么胡乱想着,时间过得倒是快,席澈竟然一直没来。
秘书给她都送了三次热水了。
眼看着下班时间了,席澈终于给她拨了个电话来,“还在等?”
她点头,“嗯,你要是不来,我也该下班了。”
“马上到。”他倒也低声,“晚餐一起?”
夜千宠沉默两秒,才应声:“好。”
正好她不想回家。
放下电话,她在席澈办公室走动,先前大多沉浸于胡思乱想,还没仔细看过,他办公室其实很气派,也很精致,尤其那一排书架文化气息浓欲。
可能成功男士都爱看书,至少伍叔是这样的,她以前总觉得他像老古董,可是后来逐渐觉得他安安静静看书时的专注无比迷人。
随手抽了一本,她看了一眼有关金融的东西就头疼,又给放回去了。
她若是对金融感兴趣,当初也不会偷偷背着伍叔在学校辅修监狱心理学。
指尖划过那一排,视线停在了不远处反扑着的一个木制小相框。
相框放这儿做什么?还反着放。
没多想,夜千宠直接翻了过来,在看到相框里那个女孩的笑脸时,她的神情却是一僵。
匡娇,就是那个被乔正在纽约不小心玩死了的嫩模,席澈心尖尖儿上的人。
往事骤然袭来,好像当初席澈对她的怨恨都一股脑涌到了跟前,压在她本就烦闷的心上,柳眉重重皱了起来。
“知道。”席澈的声音自办公室门口传来,她一下子没能把照片放回去,心虚的手腕一抖。
“哐!”一声,相框掉到了地上。
紧接着是裱着的玻璃清脆碎裂。
她猛地转头朝门口看,那表情就像做了贼一样。
席澈神情素淡,朝她看过去,明显在寻找声源,“怎么了?”
夜千宠摇头,然后他一迈步过来就下意识的蹲下身赶紧去捡地上的东西,至少把照片捡起来。
可是她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有在席澈面前那样的愧疚,过度愧疚,导致她经常对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她太慌,直接从玻璃渣子里去拿照片。
可想而知刚摔碎的玻璃多锋利,她指尖划了几个小口子在渗血。
她却视而不见,只拿起照片,又直接以袖子擦了自己沾上的血迹。
擦了一滴,另一滴血又落了上去,她擦得有点乱,怕把照片染得更脏,只得尽快递给席澈,“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
席澈一眼见到的不是照片,而是她明明滴着血还满意慌乱的顾着他的情绪。
他扬手便将她扯了过来,语调陡然变得很躁,“你智障吗?”
夜千宠以为他会扇她,结果他的手握了她,照片落到地上,席澈却都没顾上去看一眼,拉着她扔到了办公椅上,然后重重的拉开抽屉找碘酒棉和创可贴。
她坐在那儿看着席澈难得阴着脸,有点不明所以。
平时席澈也脾气不好,但都是冷冷淡淡,真正发脾气倒是少见,看来她又惹他生气了。
活人被她害死了,连照片都差点被她毁了,不气才怪。
所以她一声也没敢吭了,安安静静的等着。
席澈拿了东西放在桌面,弯下腰低着头帮她擦干净血迹,转手拿了创可贴缠在她手指上。
全程他都皱着眉,脸色很差。
她手指白皙、纤细,指头特别小巧,一个创可贴显得笨重,而且贴不合缝,席澈便拿了小剪刀一笔一笔的修,修到创可贴正正好好的裹着她的指头。
“你这强迫症……”她没忍住开口,却见席澈抬头看了她,只得闭嘴。
给她两个指头弄完,席澈直接坏脾气的把东西扔回抽屉,也是冷脸看她,“不是一起吃饭么?不走?”
夜千宠抿了抿唇,幸好习惯了席澈总这么跟她说话,没什么温声细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