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3/4页)
钟念是个彻头彻尾的南方人,属于忽悠他舔铁栏杆都会去的那种,对打雪仗毫无经验,人家冰碴子都扔到脖子里了,他还在专心团雪球。
跟他一队的徐婉像带了个痴呆儿,吼不动不说,还得不停给他当肉盾,心累到极点,摇着钟念的肩膀咆哮,
“你别管雪球圆不圆了!抓一把就直接扔啊!
钟念鼻头和两颊冻得通红,傻不拉几地回答,
“不捏实了扔不远啊。”
“那你就扔砖头!”
输急眼了徐婉六亲不认,指着人高马大手又长的袁修意,恨声下令,
“指着他给我打!”
不过钟念对雪的兴趣远大于打雪仗,被两边队友嫌弃后,他直接跑到角落跟女生堆起了雪人。
钟念一开始雄心勃勃,立下壮志要堆个江传雨出来,玩了会儿,袖口和裤管全湿透了,只弄出个四不像的脑袋,仔细看,还有点像三星堆出土的东西。
他有点沮丧,灵机一动,用树枝在雪人身上写下了‘pluie’几个字母,然后拍照发给江传雨。
念:雨神,这是你!
等他堆完雪人,那群打雪仗的也找到了新花样——滑冰。
教学楼附近有个小拱桥,桥面全结了冰,桥两头都挤满了人,一头排着队滑冰,一头等着拍照。
钟念被拉着一起滑,笨手笨脚地摔了两次,裹了一身泥水,却玩得兴致高涨。
总的来说,男生跟雪橇犬大概是血脉相通,撒手没,见雪疯。
所有人玩得兴起,根本没听见上课铃声,最后老师不得不出来逮人,见他们玩这种高危游戏,气得大吼:
“不要命了你们!摔到骨头怎么办!”
话音未落,正在桥面自由滑行的钟念啪叽,摔了。
不等众人把他拉起来,钟念抱住左脚疼得说不出话了。
送到医院挂急诊、拍片,医生看了一眼,告诉他们:
“脚踝骨裂,上石膏吧。”
钟念肠子都悔青了,昨天钟晴才答应他,在江传雨出国前,允许他去看他一眼。
这下有了圣旨,他也走不了了。
等钟晴来接钟念时,他懊恼得眼圈都红了,在车上嘤嘤呜呜了半天,声泪俱下地反省了一路,到家后,为了证明自己伤得并不重,左脚落了下地,立刻疼出一身冷汗。
钟晴又好气又好笑,扶着他上了楼,
“你消停点,这样子就算我让你去,见了传雨的面也是招骂。大战在即,你不能去动摇军心啊!”
钟念咬着唇委屈了好一阵儿,把那颗躁动的心按回了原位。
晚上的视频,钟念怕自己说漏嘴,拉着江传雨问了半小时题,结束时还想匆匆挂断,被江传雨一个眼神止住了。
奥赛队员就指着每天这三十分钟充电,怎么甘心只当答题库,问起了白天那个丑不拉几的雪人。
“是你自己堆的?”
江传雨明知故问,笑得很满足,
“还挺像我的。”
那雪人跟江传雨的相似度,全世界大概只有他能看出来。
钟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江传雨,
“你们下雪了吗?”
江传雨摇头,
“没,好像下周会下,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堆一个给你看。”
下周就是钟念的生日了。
小朋友过生日总有点迫不及待,钟念趴到书桌上,睁着小狗眼盯住江传雨,
“雨神你送我什么呀?”
十八岁的生日,自己alpha的礼物对钟念来说,很重要。
但他又猜不到江传雨能送什么,毕竟这位绝世好a,把全部家当都给了他,还能送什么?
江传雨移开眼神算了算时间,淡定地笑,
“再过两天,你估计就能知道了。”
就能知道?
不是收到?
钟念想不明白,但充满了期待。
他俩又腻乎了一阵儿,钟念想起昨晚的梦,旁敲侧击地问江传雨,
“雨神,你上高中后,交过什么朋友吗?”
“朋友?”
这次换江传雨不明白了,“就曲桃吧,我跟别人也不怎么说话。”
钟念挑着字眼,
“有没有那种,你能跟他讲学校生活的朋友?”
江传雨缓缓摇头,
“我没这嗜好。”
这话钟念相信,自家alpha别说让他讲日常了,外人面前能多几句问候都不简单。
可那些对话又是怎么回事?
梦境的自我补充和完善?
钟念撇撇嘴,不再头疼。
让他头疼的还有语文数学英语理综,不能再多一个了。
打了石膏的第二天,钟念照常上学,成伤员后,他的日子过得更舒坦了,一个眼神就有人帮他打水买饭,除了上厕所,他连教室门都不用出,正合他的意。
中午钟念正趴在课桌上昏睡,忽然有骚动惊了他的美梦,他抬起头,冲几个叽喳的男生拍桌,
“吵什么吵,没见伤员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