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6页)

衡山一枝花:雨神居然这么不给老师面子,气大发了?

发如名:我在前面没听到吵架啊!

婉:那你听到什么了?

发如名:我什么都没听到!这两人安安静静的,好像都没说过话!

衡山一枝花:有情况。婉你去问问念儿,别让他受委屈。

徐婉得令,回到座位上,一边打量一边问钟念,

“睡了一觉心情好点没?”

钟念动了动眼珠,用鼻音哼出个嗯。

徐婉察言观色,继续道,“刚才雨神为了不打扰你睡觉,还站起来帮你回答问题。”

雨神对人总是这么好,对他的小甜o肯定更好了。

钟念忽然有点讨厌自己,心胸狭小成这样,朋友找到幸福了,不仅不送上祝福,还各种泛酸嫉妒,妈的,太不男人了!

你最好适可而止,没谁有义务惯着你的臭毛病。

尤其是江传雨。

人家不稀罕多你这么个矫情的朋友。

他甩了甩脑袋,打起精神用正常的语气开口,

“嗯,睡得挺好,走,上体育课去。”

下面一节是体育课,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往外走,曲桃听完一首歌,收起耳机正要出门,忽地瞥见一个人影从门外闯了进来。

是江传雨,他脚步有些乱,蹙眉敛目,面沉如水,周身裹挟着山雨欲来的风暴,回到自己座位,在桌肚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一盒富马酸,急躁地撕扯药盒。

他呼吸不稳,双手开始发抖,根本找不准位置。

曲桃立刻拿过药盒,帮他打开,问:“几颗?”

“四颗。”

药量加倍了。

曲桃没再说话,麻利地摁出药片,放到江传雨手心,等他仰头吃下后,又把水杯递给他。

吃完药,江传雨坐下,闭着眼调整呼吸。

曲桃看得直皱眉,“给老成说一声,回去吧。”

江传雨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等呼吸渐渐平稳后,睁开眼睛,

“他会担心。吃了药很快就能好,你先出去。”

那个‘他’指的谁,曲桃非常清楚,上节课他俩不是坐一起了,怎么还整得人发病了?

江传雨是极要体面的,以往就算在学校发病,也会在情况恶化前提前吃药,然后请假回家,像刚才这样不管不顾地掏出药来吃,在曲桃印象里还是头一次。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去往操场的路上,曲桃皱着眉,实在有点心烦。

她不是个热心人,生在o区尝遍了歧视,越大性子越凉薄,在班里也是独来独往,双手插袋,谁都不爱。

但江传雨的事,她不能不管。

这竹马小时候救过她,两人是一起挨过打的交情,她的心就算冷成块石头,也总有一块热乎地儿,是留给他的。

她得找钟念谈谈,可她不知道谈什么,加上不能开嘲讽,她就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高三的体育课,就是把学生赶到操场上活动活动,没正式课程。

今天体育老师拿了一箩筐足球,让大家自由组队,练习射门。

钟念踢了几次,转到没人的角落,直接坐到沙坑边发呆。

秋天日短,四点过的光景昏暗得犹如黄昏,凌厉的秋风呼啸而过,把愁绪都扯得破破烂烂的。

曲桃走到钟念身边,学他的样子坐下。

钟念看到是她,眼里闪过几丝惊讶,但没说话,继续对着操场放空大脑。

曲桃把脚盘起来,双手抱胸,想了半天蓦然开口,

“你知道江传雨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钟念转过头,怔怔地看向曲桃,曲桃则把目光落在那些蹦蹦跳跳的同学身上。

“他从小个子就高,在o区的孩子里鹤立鸡群,人人都知道他以后肯定会分化成alpha。”

“上小学时坐公交车,司机怀疑他是初中生,让他补票。因为他从个子、长相和气质各方面,都不像小学生。”

“他没有童年。天天被关在家里,有做不完的功课和……”

“我们那片儿的小孩都知道,看到江传雨出来,就是要回家吃饭的信号,因为他每天只有晚饭前的半小时,能出来放风。”

“他没有朋友,他连见到太阳的时间都那么少,哪有机会交朋友。”

“而且我们都有点怕他,因为他从来不会笑,出来玩就在自家门口转一转,拣点花草什么的对着阳光看。”

“像钟楼怪人。”

曲桃说着这些陈年往事,不自觉地皱起眉,像是看到了当年那个小小的,不招人喜欢的身影。

“后来有一次,我看到了他胳膊上的伤,跑过去问他,这是你爸爸打的吗?他当时好像吓了一跳,因为在外面从没有人跟他说过话。”

“第一次他应该没理我,后来他每次一出来,我就过去问他,大概是把他问烦了,就理我了,说是。”

钟念听得心惊胆战,忍不住插话,“他爸爸为什么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