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5页)
穆凉离开后,她就沉下了脸色,回身瞪着王简:“你吓到她了。”
王简一怔,努力为自己解释:“属下语气已经很轻和了。”
“轻和?你瞧瞧你的手放在哪里?一路上无人跟着你,你为何不表明自己的身份,装什么装。”林然气不打一处来,方才碰到阿凉身子时,她几乎都在发抖。
这人就是不通情理,信阳殿下手中的兵都是不识趣的。
王简被她骂得低下脑袋,跪地告罪:“属下的错,待郡主回来就向她道歉。”
“你别见她了,越见越吓人。”林然拒绝他,懒散地坐在小榻上,正经道:“陛下怎地派你来了?”回来的路上就在担忧新帝会派何人来试探,不想竟是王简。
如此,也省去很多麻烦。
王简半跪着不敢起身,垂首回道:“陛下对您产生怀疑,也是因为有人看到杀范奎者左肩伤了了,故而让臣来试探。”
林然摸了摸自己的左肩,“这你放心,我没有受伤,不会让你为难,你回去据实禀报。另外范奎一死,依照新帝的多疑,短时间内不会认命新的统领,多半让你三人协助,相互制衡。”
范奎提拔上来的三名副统领各司其职,互相牵制,想必不会让新帝满意,但是除去三人外,他手下没有得力的能人,但凡有几分能力的,都是大周旧臣,哪里会臣服他。
朝堂上的人各怀心思,都是老狐狸,范奎一死,肯定会一番争执,她想到宫里的局势后,与王简道:“你给贤妃传话,让她想想办法,阻止新帝认命新的统领。”
金吾卫一分为三,才好逐一击破。
王简听命。
眼下是说话的好机会,林然细细问过金吾卫内部的事,“其他两人,你可能争取?”
“无法争取,殿下在时就努力过,都未曾成功。”王简摇首。
林然就不再想了,果断道:“也可,到时不留就是。你在宫里注意贤妃的安全,不能让她出事。”
“属下知晓,时辰不早,先回宫复命。”王简站起身,退出去,打开屋门时,廊下站着一人,他两步走近,对穆凉道歉:“属下吓到您了,给您道歉。”
说罢,大步离开,穆凉一阵错愕,王简是林然的人?
还未曾想明白,林然拥住了她。
穆凉唇色都是白的,眼神飘忽,林然自背后抱着她,亲昵地蹭着她脸颊:“吓着你了,我不知新帝会让王简过来,他是信阳殿下安插在金吾卫的人,范奎背信弃义,不可再用,唯有他死了,王简才有机会。”
“金吾卫内几位副统领,陛下会提拔他吗?”穆凉问得不确信,静静地依靠着林然,将自己身子软了下来。
林然抱着她,语气很轻:“我猜测新帝是暂时不要统领,三者各司其职,他多疑,不会轻信其中一人,想必会让他们三人争夺的。”
穆凉靠着林然消瘦的身子,正欲放下心时,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猛地站身子,拽过她的双手:“你伤了吗?伤了哪里?”
林然站得笔直,灯火照耀得脸色发白,眼中却满是笑意:“伤了,不重,你扶我进屋吧。”
她说扶,穆凉就发觉不对,可又不知伤在哪里,搀扶着她进屋后,见她一身青色的袍服干净如初,担忧道:“伤哪里了?”
“伤这里了。”林然笑着摸到她的手,贴在自己腰间,穆凉皱眉,伸手去脱她的衣裳,直到将中衣褪了,才见到腰间的纱布,想必已经包扎过了。
她心疼,林然却在发笑:“我去浮云楼了。”
赵九娘包扎的伤口,必然不会差的,穆凉放心来,扶着她躺下,也不说其他的话,不敢去请大夫,就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不舒服,要说的。”
“无事,就被刀锋伤了一道口子,不碍事。”林然凑近她,想要亲亲,穆凉按住她,“新帝不会放心,明日必会有试探。”
“随他去了,范奎一死,洛阳城内大变,我就安心养伤。”林然展颜,将自己缩进穆凉的怀里,舒服地合上眉眼。
穆凉无心再睡,双手无处摆放,最后落在林然的腰间,轻轻放着,并没有借力,像是抚慰自己的心。
林然次日醒得早,身旁没有人了,她自己起榻更衣,照常去林肆处。
她装得很好,走路也很稳,府里竟无一人看出她的不适,到了北院,林肆方起,听闻昨夜之事后,一夜不安,见她平静地走进来,就放下心来。
林然屏退婢女,在坐榻上坐下,开口便道:“范奎死了。”
林肆顿了下,“你动手的?”
林然没有否认:“嗯。”
“也好,他死了,新帝会慌乱不堪,就防着赵家会起什么心思。”林肆还是不放心,想起赵家,就觉得一阵厌恶。
林然没有说什么,只盘算着如何除去赵浮云,不管她是否与前齐有关,都是不能留的。她昨夜回来时也想到了,便道:“既然找不到证据,那就造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