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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吗?”赵攸怪道。

皇后面色如常,低眸看着赵攸袍服上的龙纹,“我不大喜欢去那些热闹的场所,在华殿内等你回来,少饮酒。你药还未曾断,饮多了终究不好。”

赵攸没有办法,这种场合皇后总是能躲就躲,她不知当年发生什么事令皇后这么畏惧人前。她想了想也就没有再勉强,扬首在她额间亲了亲,“我早些回来,你若是等不及就先睡。”

“好。”皇后应道,理了理赵攸的发髻后,转身去吩咐皇帝身旁的宫人,让他们盯着皇帝少饮些酒。

赵攸站在冰块前看着皇后嘱咐宫人,忽而插一句:“皇后若是放心不下,不如自己去,今夜歌舞是必不可少的。”

皇后手中动作一蹲,回身看着赵攸:“我怎地不知今夜有歌舞?”

赵攸扬首看着屋顶,装作毫不知情:“朕听人说了几句罢了,也不知有没有。”

宫人哪里再敢接话,得了皇后吩咐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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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设宴的时候,赵闽也在列,他在府里待了多日,对于外面的事也浑然不在意。温轶数次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分寸,皇帝亲政后就会对他动手,要早做准备。

赵闽这些时日已然看明白了,温轶要的是一个傀儡皇帝。他的阿兄不听话,温轶就想换一位皇帝,而他若是不听话,只怕也会被废弃,这样兜兜转转,他指不定命都没了。

所以,他对温轶的示好装作不知道,照样过自己的日子。

筵席上赵闽被朝臣孤立,他久不入朝堂,名声又不大好,想与他交好的朝臣也不多。尤其是见到小皇帝在朝的威望渐深,都得掂量一二,免得走错了路。

筵席上气氛压抑,冰块也挡不住身上的冷汗,安时舟在朝臣之间游刃有余,替皇帝挡了不少的酒。苏文孝坐在温轶下首,自斟自饮,情绪也不是很高。

亥时筵席就散了,赵闽搂着一个伶人退席,顺势将人带去了王府。

苏文孝随着温轶一同离开,两人都是同样的脸色,面对这样的局势,温轶是无法展颜,至于苏文孝,多半是做戏。

赵攸是清醒的,她看着苏温二人一同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当年的事有些古怪。她趁机找来任宁,让她去查查多年前苏温的交情。

苏家多年来一直在追随着温家,就算温轶当初没有做首辅也是一样的,她感觉出苏文孝不是真心屈于温轶之下,是有苦衷的。

任宁掌握着季家军,手中人脉比起以前宽广,领了皇帝吩咐后就去查。

赵攸回到华殿的时候,皇后在沐浴,她看到状台上的珊瑚手串,脑海里莫名就涌现了齐安姑母的话。她捏着手串发了会儿呆,这个手串是苏老夫人的东西,而皇后那日见到后并未显出太多的惊讶,现在想想有些古怪。

她想不通就将手串藏了起来,明日交给任宁去查一查。

皇后沐浴回来见到小皇帝微微有些吃惊,走近就闻到一股酒气,将小皇帝推去偏殿净身。

两人各怀心思,皇后今日破例先躺在榻上,赵攸回来后宫人就将灯火熄灭、纱幔放了下来。赵攸睡在里侧,手脚并用地从皇后身上爬了过去。

姿势有些不雅,但看上去也很是可爱。皇后笑了笑就将人揽入怀中,她先道:“将赵闽与陈氏送回封地。”

“我也有这个想法,明日提太快了些,过上半月就让安时舟上奏。赵闽不小了,也该去封地了,不过陈氏要留下。赵闽一人走了也没有威胁,若是将陈氏一并带走就会陡生波折,你也不用担心,陈氏那里我着人看着,不会让她向外传递消息。”

赵攸一番话经过深思熟悉,皇后的秘密也算是她的秘密,但去封地留下母亲,这是古代的规矩。虽说母子分隔有些不仁慈,然陈氏做的那些事,杀了她都不为过。

皇后看得没有赵攸那么远,忘了赵闽危险的身份,“你想好了?”

“自然是想好,陈氏那里我有法子让她闭嘴,不会惹你不开心。对了药铺里的那几个孩子跟着柳钦也不好,不如寻几户官宦人家收养,以后有你这个皇后阿姐在,日子也会好过些。”赵攸絮絮叨叨,将以前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皇后出身不好,总将温瑾挂在心里,那几个孩子多半也是这样的遭遇,寻了人家养着,受到良好的教养,日后也会给皇后添些助力。

赵攸今日忙碌整日,躺在榻上就觉得身上酸疼,她推了推皇后:“朕给你解决那么多麻烦,你给我揉揉可好?”

皇后会医,拿捏得力道恰到好处,很是舒服,赵攸开始卖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