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3/7页)
他手还没摸到刀边,清脆的“啪啪”声就接连不断响起。
这刀对白若瑾的仇恨似乎是格外深,格外重,旁人是或打脸或打头,就他一个,从头到脚被打了个遍。
白若瑾一时间不知该捂哪儿更好,只觉得自己肿得像是个三百斤的孩子。
被打出来的的三百斤。
罗央的好奇心彻底被这刀给激发了。
他跟打了鸡血一样,挨个把自己魔道的属下,合欢宗的弟子,白楚两家的修士叫了过来试了个遍。
然后试的人统统被打了个遍。
满场鼻青脸肿,满场哀嚎遍野。
何止凄惨两字可以形容?
最后,罗央把刀搁在了叶非折面前:“你来试试。”
他原来恨不得对叶非折施加种种酷刑,好生折磨一番后将他碎尸万段,消弭自己被砸之恨。
奈何这刀的邪门劲儿实在是勾起罗央的好奇心。
他决定把叶非折留到被刀打那一刻,再着手折磨叶非折。
叶非折不言不语,直接伸手接过了刀。
罗央全神贯注,视线锁在叶非折身上,等着那张神迹般的脸被打肿的那一刻。
一息过去了。
乌鞘长刀安安静静躺在叶非折手上,堪称乖巧。
两息过去了,叶非折顺手一抽,刺啦一声拎出刀身。
罗央有一句话说得其实没错,凡是刀剑,大多都长一个样。
都是用明亮锋利的金属打成刃身,成器后寒光如雪,刃明如水。
就连夸赞好刀好剑,用的也都是千篇一律的吹毛断发,锐不可当。
叶非折手中的这把却不一样。
从刀鞘最底部一处花纹开始,分明是装饰性质的花纹,却像把“老子天下第一”几个字明明白白刻在刀鞘上。
煞星。
叶非折见着刀后,脑子里第一个跳出的竟是这个想法。
这把刀真像绝世的煞星。
有最浩瀚无边的力量,也有最凶邪偏门的狠性,就看持刀者能不能压住这把刀。
云端地狱,都在持刀者的一念之间。
好则睥睨众生,坏则被反噬到神魂无存。
三息、四息、五息……
罗央一行人等了又等,将眼睛揉了又揉,就是没等来熟悉的“啪”。
叶非折和刀都完好无损。
他悲愤又不可置信,甚至顾不得维持自己金丹巅峰的派头:“你你你,和这把刀到底是什么来头,什么关系?”
宿不平不知何时下了车,朝着叶非折缓声一笑。
“我与你说过,是刀自己选择的你。”
他轻蔑地压回嘴角,好似对眼前一场混战不齿极了:“凭那种货色想做下家,想得太美。”
宿不平没有说谎,叶非折意识到。
他握住那把不平事时,由心里生出了一种天生的契合,如春天的桃花遇上春天的雨露,秋天的枫叶遇上秋天的风,上弦的半月配上下弦的月。
那是种紧紧联系的,不可拆分的命定缘分。
那是他的刀。
叶非折望着不平事,突然有了那么一个荒谬的想法。
他知道他有一把名为千岁忧的本命佩剑。
他知道他习剑百年,不可能再改剑易刀。
可是这把刀,就该是他的。
“你是死人吗?”
罗央暴躁地甩了两下鞭子,在空气中摔出响亮鞭花:“没听见本座给你脸,问你话?再不说话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这张脸了!”
他长鞭成雷霆之势,如灵蛇如蛟龙,往叶非折面门处飞贯而去!
“我是不是死人,你这不就知道了?”
叶非折面对挟汹汹之势而来,能把筑基修士也吓得下跪求饶的长鞭,竟是夷然不惧。
长鞭离他的眼睛只有一寸之遥。
在场许多人都闭上眼睛,不再敢看。
美人毁容,如美玉崩碎,总是令人心痛的。
然而跌破眼珠子的一幕发生了。
叶非折依然站在原地,未曾改过姿态距离。
与他相反的是罗央。
他身影向后疾退,急缩的长鞭快到近乎化成残影,猎猎地斩破空气,卷起一道道照面生疼的劲风。
发生了什么???
白若瑾把眼睛都揉肿了也没能想明白各中关窍。
以罗央的修为,对付一百个一万个叶非折,都是闭着眼睛手到擒来。
但是观罗央刚刚的表现,显然是叶非折手中有他也要退避三分的杀招,才急急忙忙避让。
叶非折手中有什么杀招,能威胁到接近元婴的罗央?
只有叶非折和罗央两人知道。
是一道无形剑意。
剑修最可怕的地方,永远不在于剑招本身,而在于剑道上能领悟到多少真意。
叶非折渡劫前的天下第一不是一个虚名。
他于剑意上,自然最凝实,最锋锐,早八百年达到剑不出鞘,剑意杀人的水平。
虽说异世界修为全失,须得从头来过,但叶非折剑意依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