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风波悄起(第9/13页)

最后,宠妃入冷宫,负责魏老案子乃刑部尚书被罢黜,魏老无罪释放。

这如今请愿血书再现!

矛头直指月茗县主!

他身为西京兆尹,若出了事,不说贬谪,脖子上的脑袋都未必能保得住。

马览大步流星走出。

柳新趋步跟上,此刻也知事情的严重性。

只见马览从后门走出,绕到一无人之地,脸色凝重地看着官署外跪了一地的百姓。柳新低声道:“今早天未亮便已跪在这里。”

“他们跪在这里做什么?”

“清辉楼的东家知道吧?”

“知道,来自绥州的殷氏,谁不知道呀,开业那天我都去了,可热闹了,请了好多大人物来呢,什么国公什么御史,连穆阳侯也去了!”

“他们东家得罪月茗县主了,现在西玄街的核雕技者大多都来了,你说这清辉楼的东家也是厉害,这才来永平多久,就如此得人心,换做其他茶肆东家,要是被关进牢里了,大多都想着自保或是另寻出路了吧?”

“确实厉害!”

马览听在耳里,脑门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却说此时,马览见到一道熟悉的人影,尽管仅仅在街边停留了片刻,可他依旧一眼就认出了是谁。

是穆阳侯身边的人。

他旋即转身,匆匆走回官署。

马览做了两件事。

一是换上朝服,出门向跪在地上的百姓亲自解释来由,并向众人保证三天之内苏家没呈上得力证据,必定释放殷氏。

二是他悄悄遣人去请示穆阳侯。

沈长堂破天荒地的愣住了。

半晌,才渐渐回神,神色不由添了几分凝重。他当即吩咐了来者几句,来者低声应是,又悄然无声地离去。言深说:“侯爷,马览应该是看出端倪来了。”

沈长堂道:“马览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

言深感慨道:“殷姑娘的胆子真是大得吓人,竟想出这样的法子来逼月茗县主。碍于民意,此事苏家想草草了事恐怕是不能了。经此一事,约摸永平无人不知殷姑娘和清辉楼了。”

殷姑娘这手段,委实厉害。

当初在绥州,侯爷遣了孙家明里暗里地锻炼她,如今看来,成果甚佳,也不负侯爷的一番苦心。想来殷姑娘现在还不知道在绥州怎么无端端就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儿。

“……侯爷?侯爷去哪儿?”

言深一没留神,沈长堂的人就已起身往外走去。沈长堂头也不回地道:“解决麻烦。”

苏家兄弟几人凑在一堆,想了各式各样的阴招。苏三兄原想着怜香惜玉,可一看到自家妹妹在病榻上惨白的面容,顿时又下了狠心,道:“此女嚣张跋扈,我们非得治一治她。”

苏二兄道:“趁事情没有完全闹大,我们速战速决。”

苏四兄道:“可证据要去哪儿找?单单几个人,及不上她的人多势众。”

病榻上的月茗县主咬牙道:“没有证据便买通她清辉楼里的人,将白的说成黑的!不让她难堪,我这口气吞不下去。哥哥!”她撒娇道:“我被姓殷的气得脑袋疼,眼睛疼,鼻子疼,嘴巴也疼,现在浑身都难受,长久下去,几位哥哥就等着妹妹来年清明扫墓吧!”

“妹妹这是说些什么话?呸,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也敢说!”

“妹妹放心,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就依照你所说,我们先发制人,趁现在爹忙着公务,我们把事情解决了。到时候再向爹请罪。”

三兄弟纷纷出声安慰月茗县主。

月茗县主说:“几位哥哥不怕,若爹怪罪下来,我便去搬救兵,有姑姑在,大不了再罚一次面壁思过。我们兄妹几人一起面壁思过,还能玩马吊呢。”

倏然,一声巨响落地,厢房的门被踹开,窗纸可怜兮兮地在半空中摇晃,散落一地木屑。逆光之中,只见高大威猛的身影如熊,矗立在门口。

一声暴喝。

“混账!”

窗纸被无情地甩落,一根从木门脱落的木条被紧紧地抄在苏将军的掌心。噼里啪啦,啪啦噼里,苏家三兄弟被狠狠地痛打了一顿,质地上乘的衣裳被抽得稀巴烂,几人手臂,肩膀,腹背通通抽出了红痕和血迹。

几人抱头乱窜,连连求饶。

木条折成两半,失手掉落。

外头闻得声响的苏家长兄匆匆而来,赶紧把地上的木条藏起,温声道:“父亲消消气,妹妹还在养病中。”苏将军登时看向缩在床角的月茗,她浑身抖了抖,一时半会竟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将军更气了,怒道:“一个两个三个都是混账东西!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多少人等着抓我们家的把柄?你们倒好,老子在朝上战战兢兢,你们在老子背后放火!厉害啊,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们不教她,不管束她,还纵容她!现在还一起犯糊涂!今天西京兆尹府外跪的一地百姓,他们不是跪在地上,是跪在我们未来的鲜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