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6页)
他说得是昨天杜目威胁华威评奖的事情,苏宣私下里特地问了一下华纳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华纳今天和苏宣解释了。
“角色这种东西也是这样,苏宣,我很满意你,我不想换你。”华纳苦笑一下,“但很多时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
有人跑过来:“导演,搭好了,你看看效果。”
华纳深吸一口气:“把灯都打开,叫群演过去试试景。”
苏宣转头看去。
艳红色的光从下而下如瀑布倾斜,雕梁画栋里莺莺燕燕脂粉笑语,裙纱合着女人团扇摇起的风蜿蜒不绝,楼层上飞起窗布,上面绣着露骨的春宫交欢图,偶尔有轻喘和雪白的手腕从窗边溢出,仿佛不承恩客欢情般蜷缩抠在窗柩上。
这个五层的妓院门口门匾上用秀丽的小楷写着:【春桃居】。
容胭脂的字便是春桃,这所妓院就是容胭脂的出生,归去之处,是他的根骨。
门匾两边有一副不甚端正的对联,对联用的纸是用各种从春宫图上撕下来拼凑而成,字就落在大大小小男女交欢图上。
上联是【郎呀就来嗅奴家鬓间胭脂】
下联是【奴呀就来含郎君胯下桃花】
这便是容胭脂【杀母证道】之处,在此之中,他似魔似狂,生死问道一念之间。
华纳喃喃道:“这场戏,我爹和我说,是最难的一场,因为在这一场,苏宣你既要死要活,要成魔又要求仙,又要杀别人,还要杀自己,我爹说王影帝拍完之后整个人都怔了一个多月才缓过来。”
苏宣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扭头四处找了找,问道:“沈朝呢?”
华纳说:“去换衣服了,这场戏他和燕刚都要上,杜目说他要正式拍,但沈朝还拍不了那么激烈的打戏,你和燕刚练得怎么样了?“
苏宣回忆一下,叹气:“被揍地有点还手能力了。”
华纳:“……”
华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忧心忡忡:“但这场戏是你打得燕刚毫无还手能力啊!”
【杀母证道】这场戏里讲得是容胭脂的心病。
容胭脂的出身一直都是他心病,让他被人言语,说他是下九流出身,而【问道】给他的证道谏言也是【杀母】,容胭脂便对这出身更是耿耿于怀,觉得斩断了这下九流的出身,他便能证道变为上九流的人物。
但容胭脂到了春桃居,却对自己年老色衰的母亲下不了手,他持剑站在门前,眼看就要因为无法证道而走火入魔,被路过的男主看了之后以为容胭脂要化魔伤害无辜之人,男主刺了毫无防备的容胭脂一剑,让他重伤。
容母见儿重伤,伤心欲绝,为帮儿证道引剑自刎。
容胭脂至此之后走火入魔杀性大发,和男主大战至力竭,他打赢了男主,最后一剑停在男主的眼前一寸之处,却又收了剑,并没有杀了他。
容胭脂一把火烧了【春桃居】,在众人四散逃逸的尖叫中跌跌撞撞地拿好自己的母亲的扇,从此以后成日狼藉于花柳春巷。
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之中,容胭脂的道却成了。
他知道这九流之中,并无九流之分——若是九流中并无九流之分,那他待在这世上的下九流的下九流之处,和待在这世上的上九流的上九流之处,岂不是一模一样?还日日快活甚似九天之外。
而白荻因那一剑重伤了容胭脂,导致了后来的一切,白荻便自觉亏欠容胭脂,常常寻觅他,保护他,容胭脂见他就烦,但白荻做事有自己一套道理,依旧不为所动,容胭脂一遇到麻烦他就从天而降来帮他。
这也是男主和男二一个很重要的纠葛点,容胭脂在此之后,因白荻那一剑常常胸口绞痛,而男主立誓,此生再不轻易对容胭脂挥出任何一剑。
这里面最精彩的,便是容胭脂和沈朝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打戏,也是为此,苏宣被华纳送到燕刚旁边日日挨揍。
因为沈朝受伤,到时候和杜目对打的应该是燕刚。
苏宣想了想:“华导,你觉得杜目打戏怎么样?”
华纳看他一眼:“打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跆拳道黑带4段,拿过奖的,和燕刚演戏这么打应该没问题。”
苏宣:“……”
苏宣不由自主想起了王木哲这个排球国家二级运动员。
他可能在一个全是运动员的娱乐圈里。
沈朝和燕刚都换好衣服出来了,燕刚其实比沈朝高些,但两个人都穿黑色衣服,其实打眼一看在镜头里并不明显,杜目也换好衣服了,苏宣一见杜目这扮相就呆愣了一下。
容胭脂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长袍,领口是有点开的,领口内部绣了一支桃花,苏宣自己穿这衣服是一种清秀脱俗的艳丽,他五官是很清雅秀芝的,演戏的时候气质也是风流潇洒跳脱的,带点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年意气,勾搭小姐姐也是那种未语先笑的俏皮勾搭方法,看得人很心动,也很是当得起【颜值公子】这个容胭脂在粉丝里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