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室内一共两间房。
苏途的那间靠里侧, 采光相对要差一些。
但就像时述说的,她的确不太喜欢见光。
在昏暗一点的环境里,不管是放空发呆、躺着卧着, 做些舒缓的、愉悦的、隐秘的事时,都会有种这个空间里的一切,全然专属于自己的暖调滤镜。
房里的窗帘也有些年头了,是一块单薄的棉麻布料。
基本只能用于遮挡视线,阻隔不了多少天光。
尽管今晚夜色黯淡, 刚进屋时会觉得有点黑, 但稍稍适应过后, 这点儿像躲在暗处窥探的视野就刚刚好。
能约摸看清事物的轮廓,自己也不必清晰暴露。
互相探索时, 还有种隐蔽而刺激的兴奋。
相较于外头,苏途的房间总是有点乱。
她的东西很多, 有从小到大积累下来的,还有不少纯纯装饰的美丽废物, 全都堆放在墙角的懒人沙发旁。
书柜里的陈设也很紧凑, 大多是些刚买回来就闲置的书籍, 有文学的、美术的、摄影的,中间错落摆放着几个手工搭建的模型。
满满当当,再多一件都摆不下了。
只有桌面还算简洁。
因为不上学之后,就太需要堆放书本,只偶尔回来时,才会短暂的搁置下电脑鼠标。
书桌旁边,靠墙的位置,是一张1.5米的双人床。
她原来觉得还挺大的,偶尔不想睡觉或不想起床时, 在上头翻来覆去,从横的睡成斜的,都完全没有问题。
可他刚一欺身压下,将她禁锢在坚实的臂膀中,被薄唇与大掌炽烈的予求予取时。
她又觉得整张床铺、房间、乃至空气,突然就变得极尽狭小、逼仄、拥挤。
大衣早已在散在门口,内搭的针织被丢在床尾,身上只剩薄薄的一件肌底衣,肤色修身V领款的,被曲线撑开的地方,还略有些透。
躺在床上时,衣领上方的半边轮廓饱满非常,随着呼吸急急起伏,像两颗潋滟欲滴的水蜜桃,在引人垂涎品尝。
时述便也没急着脱,大掌贴着光滑脊背向上游弋,而后搭扣松开,右侧肩带连着半边衣料移位。
束缚解除,起伏更加具体。
他长睫低垂,眸底雾色愈渐浓郁。
终于痴迷一般埋头。
鼻尖陷入高耸肌肤,舌尖缓慢勾挑、舔舐,感觉到有什么在他的捉弄下,倏然自唇腔挺立。
于是齿尖轻咬,又把玩似的摩挲了会儿,才确认爱不释手,重重吸吮了下。
“嗯……”
苏途腰身拱起,心跳乱成一片,手指紧紧抓他头发,水汽早已模糊视线,唇瓣却死死抿着。
像在经受某种酷刑,面色慌乱又悲戚,浑身更紧绷到几近颤抖。
他却并未因此收敛,反而越发游刃有余,掠夺美味的同时,还能不动声色抽丝剥茧。
一层层撕开包装,专注欣赏独属于自己的礼物。
他现在做这些已经很熟练了,却依然还是会为这原生的曼妙而定格。
呼吸微窒,扬手脱了上衣,只身倾覆下去。
大片温度交接,却是柔软与坚实,反差极大两种的质感。
两人不约而同僵住。
不习惯这样露骨的触感,又意料之外美好。
有一瞬间,时述几乎都要忘了,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还是苏途的羞耻先一步爆发,涨红着脸踢他:“…还弄不弄了!”
当然要。
他喉结涩滚,大掌贴着腿根,惩罚似的掐了一把。
低头刚要继续,她闷哼了声,忽然又开始紧张,手指胡乱扯着头发,把他的脸拉开:“等、等一下!”
时述头皮一紧。
薄白眼皮撩起,眸底郁色浓重,透着不加掩饰的凶性。
苏途顿时便有些发憷。
单是看着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一会儿得吃不少苦头般,梗着脖子,仓皇声明:“你…你得让我舒服!”
时述眼尾微扬。
不确定这话具体指代什么。
苏途察觉不对,紧张吞咽了下,又瑟缩着找补:“我的意思是说,要是我觉得难受、觉得疼了,你要马上停下来!”
时述:“……”
他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只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认知:“你是不是对我有点要求太高了。”
高吗?
她琢磨了下,认为自己的要求没有很过分,但他要是觉得很难的话,她也不是不能放低要求:“那你…得轻一点。”
她仰着脖颈,一副“你要是连这都做不到的话,我就会对你很失望的”样子,抓着他的手指却在悄然放松,转而讨好似的抱住脖颈,大腿轻缓蹭着腰身。
肢体语言是全然相悖的:你要是太凶的话,我是真的会哭呜呜呜……
软硬兼施。
丝毫不觉,是在双倍的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