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用力抱了他一下。……

清晨,屋外雀鸟叽叽喳喳,和煦的日光洒进窗棂。

姜忆安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闭着眼睛习惯性摸了摸身畔。

本以为贺晋远已如往常那般起床去练剑了,谁料忽然隔着柔软的寝衣碰到一个温热坚/硬的东西,不是大腿也不是胸腹,只是还没等她摸出到底是什么来,便一触即分。

贺晋远忽地侧身背对着她,拉过锦被盖住了身体。

姜忆安半眯着惺忪睡眼看了看他,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夫君怎么还没起床呢?我还以为你已经起来去练武了。”

说话时她一个利落的翻身靠近了贺晋远,一只胳膊撑着脑袋看着他,另一只手掰过他的脸来,好让他的脸正对着她。

她声音清越悦耳,带着点睡意的慵懒,发尾轻轻扫过他的额角,带来些微的痒意。

贺晋远耳根又是一烫,微微偏过脸避开她灼热的视线,定了定神才开口道:“今天不练刀了,多睡一会儿,等会儿用完早饭,我们去探望祖父。”

姜忆安一听便来了精神,一骨碌从床榻上起来,握住他的手拉他起来,兴致冲冲地道:“那夫君就别睡了,我们快点起来吧。”

本来打算再多睡半刻钟的贺晋远:“......”

他微微勾唇笑了笑,掀开被子下榻,照常到屏风后更换衣袍。

姜忆安忽然想起昨晚思来想去许久的事,便隔着屏风对他道:“对了,夫君,祖父有没有去过清水镇?”

屏风后响起他磁性清朗的声音,“娘子,清水镇属于东部青州辖下,而祖父为禁军提督,近几年一直在西部边境重镇巡视,这两个地方的方向截然相反,我想,祖父应当没有在清水镇逗留过。”

他不是很确定,思忖一息,又道:“但也许祖父会因临时军政事务途经那里。娘子觉得祖父面熟,可是觉得在清水镇见过祖父?”

姜忆安托腮嗯了一声。

她回京都前,一直在清水镇杀猪卖肉,如果以前真的见过国公爷,也只可能是在那里遇到过他老人家。

贺晋远温声道:“既然如此,待会儿见了祖父,娘子问问便是。”

祖父虽说面色冷肃,气势威严,旁人等闲不敢靠近,但她是个胆大的,显然不会被祖父的气势吓到。

说话间,他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今日同往常一样,穿了身黑色的锦袍,双眸依然覆着黑缎,不过逆光而立,那宽肩窄腰的身板愈发挺拔结实,姜忆安不自觉看了他好几眼,

用完早饭,两人便一起去了荣禧堂,彼时国公爷正在院里练拳。

国公爷已过天命之年,却无论刮风下雨,都几十年如一日地习武,从未曾落下过。

他拳法利落而矫健,右手握拳挥出时,力道威猛刚劲,拳势震得树上的叶子都颤动起来。

练完一套拳法,国公爷拿帕子擦了擦汗,眉宇间拧成川字沟壑,脸色依然沉冷不已。

边境有鞑靼部骚扰,长孙眼疾不知能否好转,无论国事还是家事,都让他忧心。

沉沉叹了口气,忽然听到两道沉稳轻快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祖父!”姜忆安牵着贺晋远的手,还未走近,清越的声音已传了过来。

走到近前,贺晋远也温声道:“祖父。”

国公爷展眸看了两人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将手里的帕子扔与彭管家收了,拧紧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们来做什么?”他沉声开口,声若洪钟。

姜忆安仔细打量了老爷子几眼,巍峨身形,麦色脸庞,剑眉粗浓,一把浓密美髯飘在胸前,中秋那天晚上刚见面没有看太清楚,现在看去,越发觉得怎么看怎么熟悉。

察觉到她好奇的视线,国公爷虎眸一瞪,迫人的威压便像无形的滔天巨浪般拍了下来。

姜忆安挑了挑眉头,暗暗收回视线,灿然笑道:“祖父,孙媳与夫君成亲那日,您老人家不在府中,孙媳没有向您敬过茶,今天来给您请安,是专程给您敬茶来的。”

国公爷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贺晋远,听到他温声含笑问:“祖父,忆安一早就说要来向您敬茶,孙儿孙媳贸然前来,没有打扰您吧?”

国公爷暗暗冷哼一声。

听他长孙这意思,他媳妇不说来敬茶,他就不知道来探望祖父了?

到了堂内,国公爷在上首坐了,姜忆安规规矩矩敬茶。

双手给国公爷奉上茶盏,她在旁边站着没动,一双乌黑的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下,又在悄悄地打量国公爷。

瞥见她鬼鬼祟祟的视线,国公爷面不改色地端起茶来,刚喝了一口,便见她忽然轻轻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地笑道:“我终于想起来了!祖父,我见过您!您还记得吗?去年在清水镇的野山林里,你掉进了我叔父打猎设的陷阱,是我亲手把您老人家拉上来的,您为了感谢我,还教了我几招拳脚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