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贞娘》 我们仨(二十三)(第3/3页)

遇到阳招就拆阳招,遇到阴招就拆阴招,遇到拆不了的招,那就轮到枪上场。

简禹安当初其实把货铺当嫁妆经营,只是为了在宋家面前展示自己的价值,并不是真靠这个发家。

工业革命导致的巨大生产力差和技术差,是没有办法用任何东西填平的。

就像不管在香油上花多少心思,一辆自行车也顶一千瓶香油,她预计实现目标的土壤,不在赵家村,而在宋家。

但现在的赵贞娘好像走出了一条新的道路,一个以赵家村为中心,向周边辐射的乡村集合势力,正在凝结。

如果让简禹安穿成一个地主家的当家主母,她肯定也能想到团结乡邻,共同发展的想法,但从一个独立的单身女性身上,她想不到。

可能是托唯一女皇,和在各种混乱环境撑起门庭的女当家们的福,各种影视娱乐、文娱产品,其实并不吝惜塑造在封建社会掌权的强势女性。

但她们必须经过先嫁一个丈夫,再死一个丈夫的阶段,才会获得权力。

丈夫死后,她们会成为男权狂热的维护者,她们的威严一般不展现在料理家事的手腕上,而在磋磨媳妇,埋怨媳妇不能给老X家生个儿子上。

不管是死亡、残疾、纨绔、有名无实,至少得有那么个丈夫的影子,连从父亲那获得权力的其实都没有。

所以必须有一个名誉丈夫的概念,已经根深蒂固在绝大多数人的脑海里,形成思维定式。

一旦被打破,反而会产生一种认知被颠覆的不安全感。

这也是营销最厉害的一点,明明是最会惹祸、最会败家、最能把好牌打稀烂、最拿着资源不干正事,最对女人敲骨吸髓的群体。

却靠着病毒式宣传,幸存偏差式营销,把自己渲染成了护身符、必需品,不管死活都需要备一件的东西。

只要有人信了,就有新人接这个烂盘,而广大群众从来能接各种烂盘,倒也不只这一件。

简禹安像是一个褪去壳的蜗牛,裸露在露天里,全是旧有认知被颠覆的不安全感。

当被营销洗脑,习惯了那套壳,她会比别人更先一步质疑、否定,觉得不可能,不可能存在,一定会出问题的吧!

简禹安只震惊了一会,就被忧虑填满,开始列举各种潜在的危险,严重的后果。

叶奚青看向她:“你是不是没跟老师请过假?”

简禹安:……

“问这个干什么?”

叶奚青:“如果你跟老师请过假,就会知道在你请假前,想象她不会答应,模仿她会质问的话术,不断完美措辞。”

“而真请的时候,她往往只会说一个字——”

“行。”

简禹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大脑是最了解自己的存在,因为了解,所以它擅长模拟自己最害怕的事。

但是人和人的大脑不一样,自己的大脑和别人的大脑对不上思路,别人未必会按着自己大脑的恐怖设想那么干。

所以我觉得有时候不要太相信自己的大脑模拟的困境,作为最了解你的人,它可能在偷偷给你上强度[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