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相看。(第2/3页)

又想到今早,她和母亲去城南兴国寺相看的男子,面色忽的羞红。

周英柔也提:“那段砚,乃段府嫡次子,父亲三品致仕,兄长是工部侍郎,他这人,也是前几年恩科榜眼,供职翰林院。”

“虽然说年纪比你大八岁,但……”

陆停鹤:“娘,我知道的。”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不管如何,她都得听家里的。

周英柔叹口气,说:“唯有一点,他与陆挚是好友。”

陆家在城防司维系着不错的关系,不久前,城防司递话,说有个叫陆挚的进京了,还带着母亲何玉娘,并两个女眷。

就是他本人进京备考今年正科。

四年前,陆停鹤还小,不太懂家中和这位堂兄陆挚的矛盾,不过家里的情况,从小母亲一直同她说。

陆家祖上,从仁祖年间发家,曾祖去世后,追封太保,在文臣中,是少见的荣耀。

然而百年世家,一步踏错,步步踏错。

当今的陆家老太爷,也就是陆停鹤的祖父,曾任尚书兼翰林侍读官,却卷入二十多年前的张冯斗法,被革职。

后来虽有起复,却不复荣光。

他致仕前,替陆停鹤父亲打通了不少关系,如今她父亲,官至兵部侍郎。

只可惜,太平年岁里,文臣当道,朝廷并不重视兵部。

偏偏她父亲年少时期,和昌王起了龃龉。

如今昌王势力日渐昌盛,秦国公府是其外家,前几年,皇帝借着秦国公幼子一案,打压过国公府,国公府却至今安然无恙,从中可见一斑。

陆停鹤无声叹气。

……

这日,云芹比想象的时间,更早回到小院子。

她拍拍门,道:“是我。”

何桂娥连忙跑来开门:“婶娘,那些帷帽……”她难掩担心,心里一直在想,这些帷帽能卖多少。

云芹说:“全卖掉了。”

何桂娥惊讶:“真的吗?”

云芹笑了,拿出一贯钱与二两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何桂娥大喜,她千里迢迢随云芹来盛京,就怕自己成了累赘,没有半点用。

当下,她雀跃说:“那,那我们继续买竹条和纱来编!”

云芹却说:“先不编。”

便把她卖的时候,观察到的情形,同何桂娥说。

原来,卖帷帽还需要点运气,今日这些,也不算正常卖掉的。

何桂娥着急:“那怎么办才好。”

云芹摸摸她脑袋,笑了笑,说:“慢慢来,家里不会吃不起饭的。”

现在就算一点进项没有,家里的钱也够生活一年多。

何况,陆挚在萧山书院读书,接了一些活计,盛京比阳河县大得多,能人辈出,但也说明润笔的需求更多。

陆挚的字画,依然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再不济,她也可以去弄点猎物。

虽然,听说盛京的每一个山头,都是有主的,但总会有办法的。

看云芹这般淡定,何桂娥才放下心,说:“听婶娘的。”

既然如此,云芹把一贯钱放到她手里,笑眯眯支使人家:“好桂娥,去买菜吧。”

何桂娥:“好!”

……

陆挚从前在萧山书院住学舍,现在不住了,不过,中午还是留在萧山书院吃饭,晚上再回梨树巷。

书院不少学子,都知陆挚造诣不浅,离开盛京的几年,于他而言,似乎是一场游历。

不过,还有一事众人皆知,那就是陆挚如今有家室,不轻易参加他们任何集会,下学就要走。

便像今日,能在这时候拦住陆挚的,只有段砚。

实际上,他二人一个白身一个官身,还能往来,倒是不常见。

段砚今日休沐,牵着马等在萧山书院外,正因相看的事郁闷,见陆挚出来,便道:“陆拾玦!”

陆挚:“你怎么过来了?”

段砚牵着马,同他一道走,说:“不想回家,我要去你家吃饭。”

见友人心情不虞,陆挚也没那般冷漠,只说:“家里可能没预多一些饭菜。”

段砚印象里,陆挚一家吃得很惨。

他当即道:“我买吃的去吧。”

陆挚:“买多一些。”

于是路上,段砚令随从先骑马,绕去城南的酒楼。

马被骑走后,段砚就和陆挚一道走,结果,不走不知道,一走才发现陆挚步速真快,他竟有些跟不上。

又暗想,他自从在朝廷做事,一坐就是一日,这样不行,要多锻体。

不多时,等段砚和陆挚到梨树巷,段砚的随从也回来了,随从买了四菜一汤,都做得十分精美,放在方形红漆木盒里。

段砚暗想,这么多应该够了,也该给陆挚家改善伙食。

很快,门扉打开,漫天晚霞霞光里,饭菜香味溢出,骤然盖过他手上提的饭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