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中秋。(第3/3页)

陆挚声音闷在巾帕下:“我不是说醉话。”

云芹:“嗯嗯嗯。”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陆挚:“……”

她拿走巾帕,扶着他躺下,就看陆挚像做了什么决定,目光笃定。

他人本就是少见的俊朗,此时,双颊有酒热氤氲的红晕,掩了他身上的清冷,多了几分可爱可亲。

反正他醉酒后醒了会忘事,上回和她爹喝酒,就是这样。

云芹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捧着他的脸,“吧唧”一声,亲在他额上。

谁让他这么好看。

陆挚一愣,直直望着她。

云芹心虚,忙用巾帕擦他额头,哄孩子似的:“睡吧。”

陆挚:“……”

他抬手,按住她脖颈,云芹倏地一倾,半趴在他身上,他含住她的唇,小心翼翼地亲吮。

淡淡的酒气并不冲人,反而让云芹也晕乎乎起来,好像自己也喝了酒。

原来醉意是能传染的。

……

何佩赟顺利入学了延雅书院。

每天早上,陆挚顺便带何佩赟去书院,不过几日,何佩赟受不了了,因为陆挚每天要比学童们早半个时辰到书院。

到书院后,他就读书,也不休息。

他的威压下,何佩赟也不得不读书。

韩银珠得知后,很是生气,暗中骂:他还折腾起小孩了,什么做派!

于是,韩银珠主动和何老太说:“佩哥儿原来都是辰时起,如今要他卯时起,实在苦,我想他能多睡三刻,日后不用表弟帮忙,我自送他去书院。”

何老太:“谁家小孩读书不是寅卯起的,就佩哥儿娇气?”

韩银珠:“可小孩歇息不够,又如何学得进去?”

何老太知道,再和她扯下去,她也有百般的理由,到时候自己白白气一回。

她便道罢了,不让陆挚带,还少给陆挚添烦乱,他本也没有这个责任帮忙。

陆挚不必再带小孩前去,着实轻松。

何佩赟性子野,在路上,陆挚得狠狠钳住他,免得跑丢了,如今恢复寻常,他就继续边走边温习功课,查漏补缺。

于是,每日卯时二刻过后,陆挚早就走了,韩银珠就揪起何佩赟,亲自送去了私塾。

一开始也还好,没多久,韩银珠也累了。

尤其是轮到她去厨房的日子。

她让何桂娥去顶上,但邓巧君盯着呢,老是追问她,有没有按照二十个铜板的定额,给何桂娥七个铜板。

韩银珠窝火,叫自己女儿做事还得给钱,这是哪来的道理?

可她要是不给,邓巧君又有理由告到何老太那,闹得何老太又骂她。

于是,韩银珠干脆让何桂娥叫何佩赟。

何佩赟从不将自己胞姐放眼里,何桂娥性子也弱,如何敌得过弟弟赖床?

何桂娥叫不起何佩赟,怕被韩银珠打,就躲到何大舅妈那打络子、吃花生,假装不知韩银珠发火。

于是这一日,等何佩赟抵达私塾,竟比原定的时间,晚了整整一个时辰。

学童们都读了几遍书了。

他们面面相觑,心里明白,何佩赟是陆先生的表侄,不知陆先生会不会偏袒。

陆挚面色不动,对何佩赟说:“迟到,去外面站一个时辰。”

何佩赟瘪着嘴哭,顶嘴:“我娘都没这么罚我!”

陆挚拿起戒尺,淡淡道:“手。”

这一下,学童们耸然一惊,赶紧低头努力读书,果然是严厉可怕的陆先生,死眼赶紧看啊!

学堂里,何佩赟既被打,又站了一个时辰,攒了一肚子怒气委屈,回家就把手心给韩银珠看,又哭又闹。

韩银珠大怒,带着何佩赟,直接冲到东北屋里找陆挚对质。

云芹正在挂防风的毡帘,听到韩银珠的叫声,她探出脑袋。

韩银珠:“陆挚呢!”

云芹:“拿饭去了。”

韩银珠把何佩赟的手给云芹看:“你看看,你表侄不过说了一句话,你丈夫就打了他十下!哪有这种道理!”

何佩赟扯着嗓子哭嚎几声。

屋内顿时吵嚷起来。

云芹盯着那白白的手心。

念何佩赟初犯,陆挚只打了他左手十下戒尺,早上打的,到如今傍晚,何佩赟手心已不能看出痕迹。

云芹实在看不出惨在哪。

韩银珠瞪着云芹,冷笑:“我儿子我都舍不得打,陆挚今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定不罢休!”

云芹想了想,劝说:“要不,给他补打几下?”

韩银珠:“呃?”

何佩赟也呆住,小孩儿显然不能理解,母亲带他是来替他出气的,凭什么要打他?

云芹:“不然你像在闹事。”

韩银珠:“……”

作者有话说:云芹:[问号][问号][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