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算是不守妇道吧?……(第5/7页)
月之羡听了这话,心里头更高兴了。
原来不是自己带这些小鸡回来,才等自己吃饭的,而是一开始他们就在等自己。
这和自己想的一样,家人就是要等没回家的人回来了,然后一起吃饭。
心里美滋滋的,干起活来也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一面回着已上楼梯的谢明珠,“就来。”
吃过晚饭,早在没天黑前谢明珠就带着娃们洗了澡,顺便将白天的衣裳洗了,这会儿都穿着当初流放时候的衣裳去休息。
月之羡把桌子移开了些,将修好的竹篾都拿了上来,放在凉台上编围栏。
自也看到了桌上海螺里的睡莲,心想回头得空开始烧制瓦罐的时候,给媳妇也烧几个花瓶。
花瓶的模样他心里有数,在城里看到人家店铺里摆着,就是些长着长脖子的瓶子。
此时的谢明珠正在挑灯芯,身后的围栏上,挂满了傍晚洗的衣服。
天气炎热,一个晚上衣裳就干了。
白日里温度更高,大家都穿这些轻薄的麻衣,就更凉快些。
她一边拨弄灯芯,一边想着月之羡上疍人船的事情,始终是有些担心。
村里的人对疍人都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态度,一边愿意和疍人们交换东西,但一边又不愿意和疍人们多接触。
更别说是上他们的船了。
他们的眼里,疍人是被厄运缠上,所以终身无法上岸,只能一生都在海面上漂泊着。
至死也只能死在海里。
所以生怕和疍人多接触,也被厄运所牵连。
但现在月之羡为了给自己换种子,还上了疍人的船。
也不知月之羡是如何想的?他心中可是忌讳?
眼下见着孩子们也都睡了,便趁机问道:“你不怕疍人们么?”
月之羡的动作很快,只见谢明珠觉得会划伤手的竹篾在他手里变得柔软灵活,随着他手指翻飞轮换间,一根根竹篾就在他手底下交织,密集地链接在一起。
谢明珠觉得就这密度,用来遮风挡雨也足矣。
“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和咱们也没什么区别。”月之羡回了,才反应过来,心想莫不是媳妇害怕?
于是连忙纠正:“你要是不喜欢疍人,那我以后就不和他们来往了。”
谢明珠见他反而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连摇头,“不是,我只是想着村里人都那样说,怕你为了给我找东西,委屈自己。”
如果不是疍人肯拿出那样大的珍珠,村里人只怕是不同意给他们木材的。
月之羡见她这样担心自己,心里是高兴的。
但更怕她为此自责,连忙辩解着:“村里人都是瞎胡咧的,什么厄运不厄运的,那谁生谁死,叫我看来,都是命中注定。”
就像是自己,百般不愿意去抽签,不也抽中了么?
到了县里,也拖到最后才去,媳妇也还没被人选走。
这不就是实打实的命中注定。
所以跟接触谁有什么关系?
于是反而劝着她,“所以你别瞎想,就是沙老头他们不开窍,要是肯和疍人多来往,也就不用苦哈哈地等那些奸商来收海货了。完全可以乘着疍人们的船,去往州府,也省得冒险走鱼尾峡。”
那里常年都笼罩在瘴气里不说,里面还有吃人的大蛇。
反正他都想好了,他们不跟疍人来往,那是他们的事情,可自己按照银月滩的规矩,又不能出海打渔。
如此生活也没个什么来源。
虽说在这银月滩,吃喝是不愁的。
可惜谁家媳妇身上没有一两件银饰?只有自家媳妇身上,走路都不会叮当响。
所以他自己都打算好了,没有办法出海打渔,那就弄些山货,到时候疍人们到这边的时候,就和他们换。
反正这支疍民和别的疍民不一样,并非其他的疍民族群,守在一片海域就不动。
而这一支是来回顺着海岸线移动,所以隔段时间就会路过银月滩。
若是可以,他还想直接乘着疍人们的船,去往县里呢!
但这估计不行的,和疍人们交易换东西,也许村里能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自己没法出海,家里又这么多人要吃饭。
他们应该不会说什么。
可真叫他们知道自己上了船,肯定还是会有人闹的。
两人守着油灯,远处潺潺溪水声里,夹着蛙声蝉鸣一片,时不时裹挟着茉莉味的夜风拂过,谢明珠拿了些牡蛎来开。
月之羡一看,就立即阻止了。“牡蛎壳伤手,等我编完了我来。”
虽然她也不想开牡蛎,但到底要晒些牡蛎干,平时忙起来抓一把泡一泡,就能煮粥煎蛋,方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