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个人(第2/3页)
原谅他的智商和逻辑没那么下沉,跟不上这女孩的脑回路,实在想不通这是怎么个聊以慰藉法。
事实上,他从前没考虑过的事,确实在这段时间深受贺宝嘉的影响。
一段亲密关系,如若没有足够牢固的纽扣,实在不堪一击,可孩子又怎么会是这枚纽扣?贺宝嘉与杜野,宁棠贺承则……都是不堪又可笑的案例。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在一段不算冗长的睡眠里,贺徵朝竟真的梦见,自己和温知禾有一个可爱又漂亮的小女儿。
在苏醒之前,一切的不合逻辑,总会被怪诞的沉浸感所掩饰,就比如梦里他已经头发花白,温知禾却还是鲜艳年轻;就比如女儿一天天长大,成人以后完全是温知禾的模样;
意识从荒诞的梦里抽离,心底还有片刻的怅然若失,贺徵朝按了按太阳穴,忽地轻哂了下。
梦境完全不受人控制,无论好或坏,贺徵朝不喜欢失控的感觉,所以总是厌烦做梦。
遑论做这种可笑又荒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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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天,温知禾都没有收到贺徵朝的任何指令,在快要下乡正式进入拍摄阶段,她的压力史无前例地增大,几乎每晚都睡不着觉。
偶尔她会起一点取悦自己的念头,好让自己睡个好觉,但慾望在第一次、第二次的自给自足下,还能得以攀高,抵达顶峰,第三次第四次似乎就失了效果。
同理,自我拍打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这只有疼痛,没有辛辣的駃感。
温知禾上网搜索了才了解到,她和贺徵朝的相处模式是什么,在这段关系里,她只是想要得到他的关注、管制与教训,与情爱无关,绝对是这样。
温知禾给自己做足了思想规范,但每到夜里,她都有那么一些些的难过。
第三次的失眠,她熬到白天才有了困意,正准备睡个白日觉,一通电话却将她惊醒。
是来自贺徵朝身边的特助的电话,他称贺老板于某个马场的某个马厩里,为她挑选了一只漂亮又优质的纯血马——当做前段时间承诺过的礼物。
能有礼物,温知禾自然是开心的,但实话实说,她真的不懂马,也不会骑马,更对此不是很感兴趣。
包括他说会教她的高尔夫、冰球;会带她体验的音乐会、品酒会,围棋学习等等……这些乍一听令人新奇又无不向往,可这些都是上流社会的人才会做的事,对她的未来有什么好处和加成?
也许经过一年半的敛财,也许电影意外成功,她能升迁跻身到从前靠自己努力一辈子也无法达到的阶层,可这不代表她一生都能松弛地红酒配奶酪,骑马踏草原,挎着当季最新款的包包,被人艳羡地称呼一声“贺太太”。
但她还是去了。
贺徵朝的指令她没法违抗,何况她确实是有些……想见他。
搭车抵达马场,见到驯马师、私教老师,温知禾才发觉这也是一场骗局。
毕业典礼他没来,赴美应酬不带她,所谓教她骑马也只是随便丢给一个私教。
他难不成……真的外面有人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温知禾赶忙掬起一捧水扑到脸上,让清水洗净这乱七八糟的想法。
望着镜子里水涟涟的自己,温知禾认真又笃定:
第一,我不喜欢贺徵朝,我图的是钱。
第二,不要设想没发生的事,也不要关心和自己没关系的事。
第三,事已至此先享受吧。
勇敢的人先享受人生——这句话在先前,温知禾分外讨厌。因为她认为,只有有钱人才享受人生,勇敢的人屁都没有。
可她现在觉得,自己可真是太勇敢了,毕竟在贺徵朝身边卧薪尝胆365天,可不是普通人做得来的事。
回到马场,在私教老师的悉心教导下,温知禾学会独自骑乘一段距离了,亲身体验之后,她才逐渐找到一些乐趣。
但快乐分泌的多巴胺并没有维持多久,温知禾脑海里又蹦出几个不适时的担忧,如果有天离婚了,那她岂不是要自己交物业费水电费;这匹马以后要怎么安置……
回程到私教老师那里,温知禾看到她手里攥的皮鞭,套绳,目光有一瞬停滞。
“做的不错,进步很大。”老师冲她微笑,和善得就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温知禾到底是成年人,被这么夸还是挺害臊的,她点了点头,礼貌又客气地应答:“谢谢,是你教得好,有耐心。”
夏日炎炎,在场外骑马免不了出一身汗。
温知禾本打算就地洗漱后就回家,但她刚换好衣服,却有侍者向她请示,有位姓白的夫人,邀请她去顶楼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