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收网(第3/3页)

蔺言对此习以为常,身边这尊大佛可不是,他克己复礼,也严于律人,清心寡欲三十余年的沙门佛陀又不是白取的。

他心里暗骂一声,没曾想,还能听到某位喝大的说——

“要我说,贺总那老婆应该就是培训班出来的,没个十来年的道行哪来的本领能嫁进贺家。”

“我家里那位但凡愿意对我做小伏低,我还至于在这儿么。赶明儿真得让嫂子给我家那位开开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隔了不到半米的距离,贺徵朝淡然的嗓音落下:“她很单纯,也很内敛,从不和不相干的人来往。”

刹那间,声色犬马的饭厅静谧了几秒,男人脸上的酒气散了大半,怀中女伴也不敢吭声。

一时无人敢置喙,皆是以面面相觑的姿态噤声。

贺徵朝臂弯垂着西装外套,衣领齐整,身上淡淡的烟酒气也难捱眼底的清明,他唇角微掀,儒雅平静:“在外太晚容易误事,先失陪了,各位玩得开心。”

刚才说胡话的人如梦初醒,让身上的女伴下来,站起身笑着连连称是赔罪。

贺徵朝缄默不语,只颔首离场,斯文得仿若不在意。

待男人回来,蔺言才让侍者泼他一身水,冷嗤:“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显得你。”

男人懵然:“你……”

“看我做什么,别以为人贺徵朝听了你那下三滥的蠢话能放过你。”蔺言深吸口气,摆手让侍者退场。

只有他清楚,平时贺徵朝这人看着温雅绅士,手段是最阴的。

不在乎那小娇娇又怎样,那也不是旁人能戏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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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燕北天气仍然没有转暖的迹象,反而因为气温骤降,下起了桃花雪,地广人稀的别墅区还未来得及铲雪,银装素裹的白衣之上,碾过两行车轮印。

一星期过去,他养的池中鱼应该已经过得悠然自得。

是该收网了。

贺徵朝看向灯火通明的二楼,没什么情绪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