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4页)
他简直有些生无可恋,“我使尽了浑身解数,你不觉得腿软吗?是我不能让你着迷,还是弦轴不合你的心意?”
其实那弦轴,实在是根上好的弦轴,从大树上长出来的强壮分枝,结实趁手,棱角分明。
他很有技巧地撩拨,一次又一次,像羽毛拂过水面。她的身子是有些发软了,欲沉不沉,就快撑不住了。
在理智还占据着脑子时,她在他鼻尖轻捏了下,“金口玉言,承诺过的事不能赖账。”
他“嗯”了声,奋力一拽她,两个人异口同声惊呼。他闯进了全新的世界,而苏月却懊恼不已,拧着眉直顺气,“我的伤口八成又裂开了。”
他吓得不敢动了,探手道:“我摸摸。”
还没触及就被她拽了回来,“别乱摸。”
很快她又发现了一个新问题,初出茅庐实在不该胡乱尝试。弦轴在灵魂深处绞动,那种疼是难以形容的疼,要把她的肠子搅乱,把她的肚子捅出个窟窿来。
她哀哀地说:“当不得,我要回床上去。”
这个要求很简单,他端起她,说走就走。只是这一路也不容易,她只有艰难地勾住他的脖子,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滑下去。
终于躺回了他最喜欢的赤红被褥间,他爱看她雪白的身躯和鲜艳的锦衾交相辉映。还有她的欲拒还迎,她的媚眼如丝,天底下哪有比她更可爱的女郎!
他须得轻一点,不能太孟浪。往后还有那么漫长的几十年,千万要好生爱惜,不让她受一点伤。
所以鲁男子不鲁莽,他不是只图自己快活就一味蛮干。因为他的体贴和柔情缱绻,苏月能跟上他,然后心摇神晃不知天地为何物,欢愉过后恨不得抱住对方大哭一场。
多少深沉的爱意,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出口,他只管吻她,一遍又一遍喃喃“我的女郎”。
苏月搂住他的脖子回吻他,“我的郎君。”
被满腔爱意浸泡着的人,忽然有了新感悟,“你以后就叫我郎君吧,我爱听。”
苏月说为什么,“大郎多亲切啊。”
他说不好,“我躺在那儿的时候,你一喊大郎,我就怕你让我吃药。”
她无声地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快乐非常。
他气恼,“你还笑?不许笑!”
她说这人真霸道,“是你自己诈死,可怨不得我。这是你骗我的报应,我如今还后悔呢,早知道不该揉喉结,该捏着你的鼻子往下灌。”
怒目相向,最后化作了臀上的一掐,“你今晚怕是不想睡了。”
她立刻服了软,“好了,不笑了,睡觉。”
对于武将出身,精力充沛的皇帝陛下来说,把时间花在睡觉上,是对活着的亵渎。她闭上了眼,他便不屈地扒拉她,硬把她的眼皮扒开,讨好地说:“时候还早,睡什么觉。别睡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听。”
苏月说不,胡乱拍开了他的手,“半夜三更不睡觉,讲什么笑话。”
于是他提出了一个比笑话更提神醒脑的问题,“那你说,明早该如何面对令尊和令堂?”
苏月顿时一惊,立刻瞪大了眼。对哦,自己怎么糊里糊涂跟他进了这个院子,就这么光明正大住在一起了……这下全家怎么看她?明早见了面,该有多尴尬!
恼羞成怒,气哼哼地瞪他,“都怪你,住在东院不是好好的吗,做什么忽然搬到这里来。这是为大婚准备的院子,你怎么自说自话住进来了?”
皇帝无辜地说:“是你阿爹答应我的。”
“阿爹答应我和你一起住这里了吗?”
皇帝回忆了下,遗憾地说:“好像没有。”
苏月打了他两下,抱住脑袋哀嚎,“我这回可被你坑惨了。”
虽说她与他经历了一些风雨,发展成现在这样合情合理,但毕竟是在父母身边,终究还是让人觉得难为情。
皇帝懂得女郎的难处,安慰道:“不要紧,明日我与岳父岳母说开,就说是我急不可待,把你骗上床的。”
被他那张嘴一解释,白的也变成黑的了。苏月为了防患于未然,勒令他到时候不许说话,一切让她自己应对。皇帝欣然答应了,感慨娶了个有担当的妻子就是好,自己什么都不用发愁,只管享受婚姻的美好就是了。
所以第二天走出院子见到全家人,皇帝是很坦然的,苏月却犹如三堂会审。全家人都知道他们昨晚同住了,吃早饭的时候坐在一起,辜夫人尽力调节气氛,想让场面活跃起来,但活跃中还是透出淡淡的尴尬。只要话题一停顿,尴尬就无限放大,这顿早饭真可谓吃得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