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清甜润肺的黄皮果(第4/6页)
他不是傻子。
甚至,他智商极高。
他心里已对容貌、身材、气质都与年轻时候的他十分相似的张建新,存有怀疑……
现在关月旖说得这么吞吞吐吐,
以及——
小张的姑姑,是市一人民医院的护士?
姜书远的表情也变得不怎么好了。
他问张建新,“小张,你姑姑……一直在市一医院工作吗?”
张建新嗯了一声。
姜书远,“她什么时候参加工作的?具体是在哪个科室当护士?”
张建新再反感姜书远,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唱反调。
于是他如实说道:“八七年以前,我姑妈张惠兰一直在市一医院工作。”
“她六五年时就已经在市一医院工作了,那会儿她是护工,临时工。”
“六七年时,她得到一个去护校进修的机会,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了两年,六九年她拿到了护校文凭,转正当了市一医院的产科护士。”
姜书远的心脏顿时停跳了几秒钟。
他面色惨白,喃喃说道:“她从六五年,到八七年……她在市一医院工作了二十多年!”
顿了顿,他又问道:“七一年五月三十一日,你姑姑……也在市一人民医院的产科工作吗?”
张建新沉默许久,又嗯了一声。
姜书远张大了嘴。
闻言,关月旖与张建新又对视了一眼。
其实关月旖很早就开始怀疑汪见雪和张建新的关系。
但,自从她知道了汪见雪的生日,又知道了张建新的生日以后,曾一度打消了他俩被抱错的念头。
因为,汪见雪说她的生日是五月八日,而张建新的生日是五月三十一日。
关月旖问姜书远,“姜叔叔,请问汪见雪的生日是哪一天?”
姜书远道:“阳历生日是五月三十一日……”
关月旖的心肝怦怦狂跳了起来。
她立刻说道:“可是姜叔叔,我听汪见雪说,她的生日好像是五月初。”
姜书远摇头,说道:“汪见雪的农历生日是五月初八,家里人也一直按照传统,给她过农历生日。但是——”
他深深地看着张建新,一字一句地说道:“汪见雪的阳历生日,是一九七一年的五月三十一日……”
接下来,姜书远拼命深呼吸,问道:“小张,你、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张建新久久不语,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道:“七一年的,五月三十一日。”
姜书远瞋目裂眦!
良久,姜书远才颤着嗓子问道:“你是在医院出生的?”
“是,”张建新答道,“在F市的市一人的医院出生的。”
姜书远又问,“是凌晨时分吗?”
张建新答道:“听我二姐说,我妈是五月三十那天晚上发作的,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我应该是凌晨三四点出生的……”
顿了顿,张建新又道:“当时给我妈接生的人,就是我的姑姑张惠兰。”
姜书远用力按压住心口。
浓冽的血腥气在他心胸间疯狂翻涌,
挣扎着要从喉间涌出来……
又被他狠狠地压了下去!
关月旖担忧地看着姜书远——
他面色惨白,然而眼尾赤红,
额头上瞬间渗出黄豆大小的冷汗,
而且整个人瑟瑟发抖,还在用力按压他的心脏位置,
看起来,他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
“姜叔叔,你……还好吗?”关月旖问道。
姜书远已经说不出话来。
关月旖又转头对坐在外头的张建新说道:“你给他倒杯热水来吧。”
张建新垂眸不语,也不动。
关月旖叹气,“去吧,倒两杯来……关键是我想喝热水。”
其实她不想喝,
真的。
八月底的天气,热得不行。
谁喝得下热水啊!
但……
姜书远的样子真的……好像分分钟就要吐血昏厥了。
听说是关月旖想喝水,张建新这才低着头站起身,去倒水了。
张建新一走——
姜书远松开了按压住心口的手,猛烈地咳起嗽来。
关月旖见他实在狼狈的样子,赶紧从行李里翻找出张建新的手帕,递给了姜书远。
姜书远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接过手帕说了声谢谢,便用手帕捂住了嘴。
他被气得咯了血。
看着手帕上的血迹……
姜书远愣住。
但让他发愣的,并不是血迹,
而是这块男式手帕的陈旧。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纸巾并不普及。
无论男女,多会准备几块手帕随身备用。
张建新的手帕被浆洗得很干净。
花纹也普通,就是男同志惯常用的格子纹。
但,手帕已经被洗得很软、很薄,根本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了,而且挂纱得比较严重,完全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