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5页)

谢行之凝着她颈间的红印,砸了砸舌,意犹未尽的感觉,倏地抬手扣住她后脑勺,吻上那张还想说话的唇……

月吟呜咽着,迫着坐在谢行之膝上,只觉发沉的夜天旋地转,像是在那张梨木花雕摇椅上。

“别!”

月吟吓得喊了出来,睁眼发现场景骤变,天已大亮,映入眼帘的是浅粉色罗帐。

月吟猛的起身,看见干净的被褥后,把心收了回去。

躺回床上,月吟怔怔望着罗帐顶,拿被子盖住身子。

“姑娘,您终于醒了。”

玉盏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弯腰理着薄被,“您又做噩梦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可把奴婢吓惨了。”

夏日的清晨有些闷热,姑娘额前分明还淌着细汗,却在盖被子。

玉盏疑惑,这梦究竟有多可怕。

月吟心有余悸,她方才没听错,是玉盏在喊她。

月吟握住被角,紧张问道:“你一直在床边守着?”

玉盏点头,“姑娘,您梦到和谁一起用饭了?奴婢听见时不时说句梦话。”

月吟面色煞白,连呼吸都紧t了起来,“用饭?我说什么了?”

梦里发生的万万不能被人知晓,她生怕那些告饶央求的话让玉盏听了去。

“姑娘哭着说什么撑住了,吃不了,央求着不要再吃了,还有汤汤水水不能灌了。”

玉盏感慨道:“姑娘胃口小,平日里都只吃一小碗饭,这天气热起来更是没什么胃口,喝些汤便将肚子填饱了。”

纤指紧紧攥住被角,月吟耳根子慢慢红起来,莫大的羞臊感从胸腔生出,迅速席卷全身。

“天热,睡出了一身汗,你去准备些热水,我等下擦擦。”

玉盏得了吩咐,离开屋子。

月吟翻了个身,羞赧地将头埋进被里,脸红彤彤一片。

他真讨厌。

想到中午的时候还要去谢行之那边用饭,她整个人宛如煮熟的虾。

月吟缓了缓心神,揉揉发烫的脸颊,一骨碌从床尾爬下,去了净室擦身子。

温热干净的帕子反反复复擦洗平坦的小腹,月吟却还是忘不了被谢行之畏得鼓起来的肚子,上次在鹫梧院用饭也是这样,逼着她把饭菜都吃得一干二净,碗里的汤也要喝干净。

也饶是一场梦,否则全喂给她,后果不堪设想。

月吟皱着眉,“下次再这样,我就……就

她用力拧了拧手里的帕子,好好的一张帕子被拧成了一截长麻花。

“就拧。”

月吟把长麻花帕子扔进木桶,去小榻边穿衣裳。

一条月事带放在叠放整齐的衣裳上。

月吟拧眉,朝隔帘外喊了声,“玉盏,重新拿条月事带,我不用这条。”

玉盏诧异,“这条月事带是奴婢收拾姑娘昨日换下的衣裳时发现的,便以为是姑娘忘拿了出来。”

月吟声音冷了几分,“换了,拿我平日用的来。”

玉盏没敢再多说话,去柜子里重新拿了一个递进净室。

俄顷,月吟穿戴整齐,将一直没有用的月事给玉盏,脸颊泛起薄红,小声吩咐道:“悄悄烧掉。”

玉盏眼睛大了几分,略微惊讶,“烧……烧了?”

手里的月事带摸上去比她方才寻给姑娘的软和,定然也比平日里用的舒服,姑娘怎么舍得烧了它?

月吟:“烧了。”

玉盏纵使惋惜,也不敢违抗,将月事带塞袖子里。

玉盏从月吟身边走过,月吟瞥见她袖中露出的一截带子,眉慢慢又拧了起来,心里有些烦躁。

玉盏快踏出房门时,月吟忽然出声,“算了,留下吧。”

玉盏感觉她姑娘今日奇奇怪怪,递给姑娘,感叹道:“这月事带做工精细,那位农家娘子的手真巧,想来是位温柔贤惠的妇人。”

月吟微红着脸,拿回那条月事带,放柜子最下面,又拿几件衣裳盖住,盖得严严实实。

谢行之才不温柔贤惠,方才还在梦里欺负她。

若非怕谢行之知晓她烧了亲手做的东西,他一怒之下不分梦境和现实地惩罚她,月吟才不会留下。

午后炎热,聒噪的蝉鸣一声接着一声,将这份炎热又添了燥意。

书房里放着冰鉴,又有七轮扇送风,屋子里凉爽舒适。

谢行之抱着月吟坐在膝上,正在案前提笔作画。

宣纸上已然有了月吟熟悉的身影。

“娘的眼睛是杏眼,就和我一样。”

月吟转过头去,仰头给谢行之看自己的眼睛,“大表哥看仔细了。”

一双杏眸揉进明光,潋滟生辉,宛如星辰。

谢行之凝了片刻,笔锋在宣纸上游走,在那已有的轮廓中勾勒出一双潋滟有神的杏眼。

“这里有颗美人痣。”月吟纤指落在画上两眸间的眉心,骄傲道:“我记得最清楚,娘这颗美人痣最好看,旁人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