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第4/6页)

她连忙道:“师父,您……您快放我下来,我还有许多事没做完呢!”

可是赵翊半点将她放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压住她略微挣扎的举动,抱着她径直往外走,跨过了睿思殿的门,昭宁更是心慌了,师父该不会是想要一路把她抱回去吧!那岂不是过路的女官内侍们都能看到了!

她连忙道:“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快放下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可君王打定主意的事,哪里会容她说几句话就改变。赵翊抱着她径直往崇政殿的方向走去,仪仗和禁卫在背后跟了一长串。昭宁只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突出的喉结,好看得要命。她脸皮又薄,往来的宫人们看到他们皆是一愣然后跪下行礼,她脸色更红,干脆把头埋进他怀里,感受到云龙纱贴在脸上的质感,被他身上的味道所包围。抱回去就抱回去吧,她要做鸵鸟,她看不到旁人就等于旁人看不到她……

她感受到埋着的这片胸膛震动,他似乎是因为她的举动笑了。

一路回了崇政殿,殿门纷纷打开。赵翊抱着她跨过重重的门,径直地到了两人歇息的西厢房,走到了龙榻面前,随后将她扔在了床上。昭宁落在一堆轻软的被褥之上,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仿若一座山覆盖下来,她的两只手都被控制住。她抬头看到师父俯身下来,两个人几乎相贴,呼吸间的热气清晰可闻。他将她压住不许她动弹,不比压住一只小猫更费劲,而她也的确动都动不了,只能看着师父英俊又文雅的面容。小声道:“师父,我还要许多要事要处理……您先放开我!”

赵翊却笑道:“再说一句你有要事要处理试试?”

昭宁顿时不敢说了。

随后他问她:“方才你说你知道错了,错在哪儿了?你若能说对了,朕便放开你。”

大概是在这方寸之地,又隔得近,他的问话中带着低哑,引得她耳根子酥麻。

昭宁想了想,小声道:“我不该……不该一直在睿思殿。”

他俯身吻住她的耳垂,吻得昭宁心慌意乱,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昭宁心想他为什么不说话,反而吻得更往下了,她难道说得不对吗?

昭宁神思混乱,声音也不稳起来:“我……我不该派人给您传话,说我不回来了。我该……唔……!”

君上吻得重了些,刺痒中略带疼痛,昭宁忍不住蜷缩躲避。心想他这不是欺负人吗,她哪里没说对了!她有些委屈道:“师父,我如何没说对了!”

赵翊感觉到愈发热了,不过是逗她玩,现在必须要放开她了。他放开她坐在榻边,凝视她湿润的眼眸道:“你最错的,便是废寝忘食处置事情,知道吗?芳姑也是老了,竟不敢规劝你。”

原来师父主要还是关心于她,昭宁心中微暖。但她也要为她和芳姑分辨,免得师父错怪了,她坐起来,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道:“师父,不是我定要处置这么久,实在是事务繁多,又快要到正旦祭礼了,我怕到时候做不完。”

她拿出了一张燕子笺,上头细细写着她安排了几日的事宜,的确密密麻麻列了一张纸。看得出是她亲手写的,字体也是她那个认真但圆钝的字体,像个刚学写字的少年。她正认真看着自己,仿佛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真诚。赵翊想起冯远今日中午向他汇报说,昭宁亲自打算盘对账,比内侍的算盘官做得还好,把六尚局总管都看呆了,他嘴角轻轻一扯道:“随我过来。”

昭宁不知师父要做什么,但也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东厢房,此处是赵翊的书房,他拿了她的那张燕子笺,又执了书案上的朱笔,轻轻在她那张纸上划了几笔,将其中的某几项划去,再在旁边写了几行小字:“这几项不必费心,遵循旧制就可以。这几项可合并,都是与太常寺交涉,分开反倒费时。另这项布置,你这般做费时费力,上苑作有几个匠人手艺超凡,你让他们做出几个摹本来,你选最好的,还可避免你实施时遇到的麻烦……”

朱笔御批,本是用于朝廷奏折,可君上却替她勾画她那张潦草的纸。

君上是什么治国水平,他可同时处置三司六部之事,可统揽全国二十四路大小事宜,无论是官员任用,政策实施,还是天灾人祸,皆在他的处置范围内,无人能说个不好。便是这样一只御批天下的笔,现在却批着她那张小小燕子笺,还在上面写下批注。

随着君上的修改,整个事情框架的确清晰许多,她也不必再这般辛苦了。昭宁心潮涌动,师父的字实在是太好看了,飘逸疏朗,却又不失风骨,与师父的字比起来,她的字实在是显得实在是太过拙劣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