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4/5页)

蒋余胜也怔住了,他还希望谢宛宁能凭借自身美貌高嫁,她的脸怎么成这样了?他问:“你的脸是怎么弄的?”

谢宛宁浑身都在发抖,嘴唇惨白,今日的经历是她此生最痛恨的经历,痛恨得远远超过了她被赶出谢家的那一天。那一天蒋横波虽然死了,可是她全身而退,被外祖父接走过上了比原来更好的日子,她还在心里谋划,要如何更多的报复谢昭宁——

可是今日呢,她报复谢昭宁不成,被她当场揭穿,名声彻底被毁,高氏母女与她反目成仇!

她们把她带回高家之后,将她关在柴房里,她忐忑地等待着,心想她们要找人来打她吗,还是发卖了她?不不,她们不敢。再怎么说她也是蒋余胜的外孙女。

等待是一件最可怕又漫长的事情,最后,她等来了高氏母女,她们拎着一只奇怪的木盒。平阳郡主笑着对她说:“谢宛宁,这世上的事都是一报还一报,我们不打你,而宋观,现在也被削去爵位赶出京城,所以你想勾引他的事,我们也既往不咎了。但是当初,你放蛇咬了雪鸢的事——却是要还给你的。”

平阳郡主让仆妇将那只木盒打开,谢宛宁惊恐地后退,她们是什么意思,里面是什么东西,她们要对她做什么!

平阳郡主看到她惧怕的模样,说:“你放心,这里面有条蛇叫五腹锦,只是微毒,不会杀死你。不过只要被它咬过之后,那块的伤口就会溃烂,紧接着烂成一大片。永远都好不了!”

随即,她看到仆妇从那木盒中,夹出一条蛇来,那是一条细长的嫩黄的蛇,吐着蛇信,身子卷曲。她看得汗毛直立,不停地往后退,嘴里喃喃着不要、不要,可是仆妇却夹着蛇靠她越来越近。

无论她怎么哭着求饶都不管用那条蛇咬在了她的脸上,咬了她的脸!她尖叫、哭嚎,却怎么都无法避开。随后平阳郡主把她塞回了马车,让人送她回来。

她们不想杀她,反而毁了她的容让她就这样活一辈子,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她把经过讲完,抓着蒋余胜的手哭着说:“外祖父,我的脸永远都不会好了,我再也不能高嫁了,我什么都完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喃喃着,眼里又闪着怨毒的光,“外祖父,这都是谢昭宁的错,都怪她,若非她,我怎会名声受损,又怎会被高家母女这般对待!您一定要帮我报仇!”

蒋余胜看着平日聪明伶俐的外孙女语无伦次,他也是愤怒至极。不光如此,他还怀疑,他降职一事也与谢昭宁有干系!他冷冷道:“她把我们一家人害至此,宛儿,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她……定要让她永坠地狱!”

蒋余胜见谢宛宁还是哭个不停,他道,“你莫要哭了,你先下去处理伤口,外祖父立刻去请画师过来,你看着画师画一幅谢昭宁的画像,记得叮嘱画师,画得越美越好!”

谢宛宁怔住了:“外祖父,为什么要给她画像……这是做什么?”

蒋余胜冷笑道:“之后你便知道了,快去吧,外祖父定是会为你报仇的!”

谢宛宁擦了擦眼泪,听了蒋余胜的话终于振作起来,立刻先去了。

而大乾皇宫垂拱殿之中,赵翊晨起批阅奏折。

大乾朝三日一朝,今日并不是上朝的时候,天际的启明星还隐约亮着,赵翊就已经坐于垂拱殿的书房之中了。

中书省送来的奏折已经堆满了万字锦地的紫檀桌,大乾朝疆域辽阔,百姓万万人,每年关乎民生的战争、闹匪、山洪、旱灾一类事时有发生,不论小事,奏折就已经多到看不完。

李继轻手轻脚地点亮了一盏绘金琉璃灯,看君上着朱红笔,已经勾了有十来封奏折了。他年少就跟着君上,见君上年幼就受高祖皇帝‘明君之德’的教导,为君勤勉,政事决不会假他人之手。君上自幼习武,精力充沛,每日看四五个时辰的折子都不在话下,否则如今大乾疆域怎会空前广阔,百姓安居乐业。他们这些追随君上多年之人看在眼里,心里都十分敬佩,亦对君上极其忠诚。

赵翊看一封大同地震的折子时,终于似乎有些累了,停下笔,李继端上一盏参汤茶,道:“君上,可要传膳了?奴婢让人备下了几样粥点,都是您惯用的口味。”

大概是行军养出来的习惯,君上平日饮食并不喜奢华,几样粥菜就够,口味也很清淡,菜多了他反倒是不高兴。

赵翊用手揉了揉眉心,早上折子看多了,他便没什么胃口了,道:“暂时不必,”又问,“司马文还没有走?”

他来批折子得早,还有人比他更早来,一大早起来便守在宫门口,等宫门开了就马不停蹄赶紧进来了。已经在门口等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