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3/4页)
昭宁又想到了昨夜听到师父是反贼一事,心下仍然为师父不安,不知道他是否听进去了她说的话,不再想行刺的事。
他昨夜虽答应了她绝对不做,但此前他也答应过她,不是还是与别人谋划行刺么,当真是信不得他!
即便师父不是阿七,但师父两世都是她的师父,她会待师父一如既往的好。也定要看住师父,切莫让他乱来,白白犯到禁军手里丢了性命!
她吩咐青坞:“将木盒收起来吧,同之前和那套棋放在一起,这东西有价无市,很是珍贵,你亲身保管着。”
她将浣花堂的事都交给了青坞和樊月打理。
青坞应喏,她梳头发的手艺好,一个垂云髻已经梳好了,而此时槅扇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缕晨曦的光落在了窗棂上。
昭宁在樊月的服侍下穿了件简单的兰色宝瓶纹褙子,戴了两只莲纹玉簪子,正准备去正堂给祖父请安,然后去药行。却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即珠帘被女使挑开,红螺气喘吁吁地进来了,对她道:“大娘子,郎君传您去书房,说有要事!”
昭宁心里一紧,眉头也紧皱了,又出什么事了?父亲竟一大早传自己去书房?
难道蒋余盛竟变本加厉出手了?他做了什么,莫不成通过那位襄王殿下,直接打回了父亲的文书不成?或是又使了什么手段,令父亲失了官职?
昭宁紧握拳头,顿觉愤怒翻涌。她们家,还有大舅舅家,遭此无妄之灾,实在是蒋余盛仗着攀附权贵欺人。真将她逼急了,登闻鼓她也不是不能敲,鞭笞之刑就鞭笞之刑,她就不信她若将天顶破了,还闹不出个公道来!
昭宁立刻朝着书房走去,路上问红螺可知究竟是何事。红螺也只是听了小厮匆匆的传话,只知道立刻就要去,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却不清楚。
父亲的书房并不在母亲处,而是在正堂不远的一座邻水的小院中,书房外遍植凤尾竹。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槅扇也大开着。昭宁从槅扇看进去,只见不光是父亲母亲在书房中,祖父、堂祖父甚至大伯都已经到了书房里,但是不同于上次满屋子的凝重,他们的面容带着欣喜在议论,可是又透着古怪。
好像并不似发生了坏事的样子……
昭宁正在疑惑,父亲却一眼就看到了她,向她招手,示意她赶紧过去。
父亲这书房修得极大,屋内此时罢了四五张圈椅,但是没有人坐着,都站着在说话。
昭宁进去后先给祖父、堂祖父等行礼,众位长辈也颔首受了,昭宁才问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您如何着急叫我过来?”
父亲穿着从省服,大早上的,他竟像是刚从外面回来,喝了口茶润了才道:“父亲刚从度支司衙门回来,昭宁,你不必忙碌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昭宁先是欣喜,紧接着也更疑惑了,怎么事情就突然解决了!昨天大家还在焦头烂额,祖父堂祖父等都想着各自去找已经高升的同窗,父亲也准备再找上司想想法子,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敲登闻鼓。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如何就解决了问题?
她问了,谢煊答道:“父亲也觉得奇怪得很,昨天你派了人回来说有了买马的法子,父亲立刻就去找那人买马了,回来后还与你祖父他们商量,枢密院被阻拦的事究竟该如何解决,都是一筹莫展。今儿辰时,父亲早早去度支司衙门,本想能与度支使商议。谁知那枢密院衙门却亲自派人来传消息,说文书已经没有问题了,让我们立刻将马匹交上去,若是病马,延后两日交就可以了!父亲还听来传话的人说,为难我的那名都承旨被人参了本,如今暂时停职了!”
昭宁本是惊讶,听着却惊喜起来。她原以为要和蒋余盛拼个鱼死网破,没想到这事情竟如此顺利地就解决了,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名都承旨的背后是襄王,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被停职了,定是背后有人在帮助谢家,可究竟是谁呢!
堂祖父谢景笑着道:“不光如此,之前你父亲想晋升度支使,可是考核之事一直被上面压着,堂祖父想下放也没有办法。今日考核的结果也终于下来了,你父亲得了个优,想来晋升度支使是没问题了!”
堂祖父便是审官院都知院。
昭宁还不知道此事,恐怕是堂祖父见他们已是焦头烂额,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如今竟连这件事都解决了!
谢家究竟是走了什么运,还是究竟谁在背后帮忙!昭宁百思不得其解。
其余众人何尝不也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都是高兴,但也都是疑惑。
二伯父谢煜高兴得面色微红,跟祖父道:“会不会是您去找的李大人帮了忙……他毕竟是您的同窗,又曾在枢密院中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