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第2/3页)

“许先生。”

闻言,许黟低垂眉眼看他。

霍玉清挪了挪位置:“当时之情,要多谢先生救我,要不然我怕是早没了性命。若是以后先生久居京都,有何要求都可告知子瑜,子瑜自当全都奉上。”

看他停顿半晌,许黟方开言:“霍郎君言重,我不过浅知些药理,胆子又大了些,才出手相救。”

“不,先生过谦了。”霍玉清摇了摇头。

当时他确实昏迷,后来他有段时间疼得清醒过来,听到许黟为了救他,还拿出人参散。

那散服用之后,他顿时有了力气说话。

可见那人参散弥足珍贵,急要时候能将将死之人救回。

这等恩情,霍玉清如何能三言两语就谢过。何况他与这许黟年纪相仿,要是能成为友人,也算不赖。

霍玉清眼神促而深然,以他们霍家在京都的地位,想要攀上他家关系而讨好他的人比比皆是。但他并未在许黟身上,看到这等讨好,甚至于,都不想接他小叔的玉佩。

他强撑精神,真挚道:“你救我,我该好好谢你。但我这会身体虚弱,说再多也无用,等我伤势好了,定好好报答。”

许黟看向他:“嗯,好好休息。”

他把霍玉清当成刚被救回来的病人。

这样的病人需要安抚。

要不然病人心里会乱七八糟地想些什么,不利于伤口恢复。

半个多时辰。

马车停在霍府门前。

许黟下车,下巴微挑看向前方,霍府拱式大门气派轩昂,门前,有几个穿金戴银,身着华服的妇人候着。

这些妇人有老有小,身边都有伺候的丫鬟、妈妈作陪。

看到霍玉清从车厢里被随从抬下来,为首的两个一老一少的妇人捂脸啼哭。

她们身后,其他妇人也跟着情深喊着。

“玉哥儿。”

“玉哥儿,人可好着?”

“玉哥儿,你怎么就成这样了!”

面对这等情景,许黟默默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此时华服老妇人推开妈妈的搀扶,快步地来到霍玉清的面前,抓着儿子的手,担忧而焦急喊:“人如何了,可能说话?”

霍玉清点点头,虚弱地低声回了两句话。

“小叔,到底是谁伤了相公?”旁边,年轻貌美的妇人看向霍家小叔,止住眼泪,愤愤问道。

霍家小叔神色淡定,简要道:“行凶者逃了,不过子瑜知晓是谁,开封县府已派人去抓拿归案。”

年轻貌美的妇人是孟氏,是霍玉清的正室,听到这话,眉梢不自觉地轻皱。

可在场她辈分小,不便多问。

她默默地为夫君擦了擦汗,而后就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个布衫青年。

孟氏眼光落在许黟带来的药箱上,问道:“这人?是大夫?”

霍家小叔道:“他救了子瑜,我便请人入府,以治子瑜的伤势。”

于是,许黟同霍家一群人进入霍府,被安排在霍玉清主卧旁的厢房。

这厢房是临时整理出来的,一个婆子端了茶来,孟氏派来的丫鬟道:“先生请茶。”

许黟喝了茶,遂问道:“府中可有其他医者?”

丫鬟道:“回许先生话,府上不养医者,若是府中有哪个主子身体不适,都是请马行街北的张先生来瞧。”

许黟沉默。

霍府家大业大,断不可能只让一个熟的大夫来给家里受伤的小辈治病。

这会儿,那张先生怕是已经来到霍府。

果如他所料,许黟被安置在厢房后,天黑后,都没再见到霍玉清。

许黟也不在意,他来到这里是有诊金拿的,如果对方不需要他,他到时候自请离去就好。

到第二天刚过辰时,本以为依旧见不到霍玉清的许黟,这会儿屋里多出一个意外来客。

正是昨日见过面的孟氏。

孟氏是来请许黟的,昨日张先生上门来,给霍玉清看了伤势,说伤势颇为严重,只用这等药散不行,还要服用汤药以及药丸等等。

房中服侍霍玉清的贴身随从遵循着张先生开的药方,立时去到马行北街的医铺抓药回来煎煮。

当天就将那药汤服用下去,可到卯时时分,霍玉清的情况不见好转,反而发起高热。

“换药了?”许黟拧眉。

孟氏道:“张先生说那药散……便遂换了其他药散敷着。”

许黟听她这话,没再多问废话,直接拿起药箱来到隔壁主卧。

此时的霍玉清已高烧昏迷,失血过多的苍白脸颊渲染上刺眼的绯红,如豆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入耳髻发丝。

他突然烧得厉害,孟氏不敢轻易做主。

在去隔壁请许黟前来时,已另外派人去请霍家小叔过来。

许黟在给霍玉清诊脉时,霍家小叔大步迈进门来,刚要发话询问,但见床榻旁凝神把脉之人,将到嘴边的斥责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