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第4/5页)

想到此 ,他便道:“哪些人孝敬了什么,或是谁家装聋作哑,你都给我一一记着。”

等年冬一过,他再来好好地计较。

录事闻言,顿时掩住眼底神色,连忙应声退下。

……

话说回许黟这边,自从他的名声传开后,来找他看病的患者渐渐多起来。

除了来看那档子事的以外,也有其他病患慕名而来。

许黟这头忙得不行,连药酒都没时间酿煮,就只好把这事交给阿旭和阿锦来做。

兄妹俩被支去酿煮药酒,便没人来给他打下手。

许黟想了想,就去对面院子请了程宜然:“如今下雪,这山你也上不去,不如来我这里做活,工钱日结,一天五十文。”

听到这数,程宜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你要我做什么?”他问。

许黟道:“你看得懂药方?”

程宜然点头:“十之八九都能看懂。”毕竟看药方和给病人看病,那是两码事。

许黟:“我来考考你。”

他想要用人,却也不是什么都不要求。

当即就从药房里拿了些药材出来,一一询问他都是什么。

这种场面,程宜然很多年没见着了,突然间,有些像是回到了十年前。

他晃神了一会儿,慎重道:“这是桔梗,能下气利胸膈,可治咽喉证。”

“这是白鲜皮,它能祛风治筋弱,还可解毒。”

“这个是大黄,我在山上挖过不少,这药用途很广,我在很多方子上面都见过这药。”看着许黟拿出新的药材,程宜然语速逐渐加快,“小时候我有次肚痛,我爹就说我那是实热积泄,便是用这药,取两钱煮水,喝下去不久就好了。”

许黟拿出来的十几种常见药,程宜然都能对答如流。

这让许黟不由多瞧他一眼,之前看来,他以为程宜然认识的药材不多,或者说只是单独认了药。

现下看来,程宜然谦虚了。

对于志同道合的人,许黟难免有些惺惺相惜。

许黟道:“你这识的药理,比乡下那些游医懂得还多,不入医者可惜了。”

程宜然苦笑道:“我这般年纪,那些医馆也不会收我为徒。”

再说了,他手头上并未留下多少医书,又没有大夫指点,只靠着这点医术,想要成为大夫,为时过早。

“我编撰了一本《药性赋》,若是程兄不嫌弃,可拿去看。”许黟说得诚恳。

程宜然本以为就是普通医书,哪想一看,竟是编撰了几百种药材的药性,便是如何炮制、如何用药、如何配药,都详细地记录下来。

这般厚的一本,想要完成,怕是要不少时间。

“许大夫,你这书就这样给我看了?”程宜然难以置信地看他。

许黟笑笑:“要不是这书写下来花费时间,赠于你又有何妨。”

程宜然心神震动,久久不能回神。

他拿着《药性赋》回了家,当日就去书肆里买了昂贵的白竹纸。

小心翼翼地,将那书上的字,对照着一笔一划地写下来。

期间,他晚上在家抄医书,白日里过来许黟这边打下手,为许黟研墨,写方子,去药房里抓药。

也看到了阿旭和阿锦他们在药房中酿煮药酒。

坊间传得邪乎的神酒,其实是从花楼里得来的方子,但无人知晓。便是花楼那处的鸨母,喝了那酒,也只觉得全身热乎乎的舒服。

没有楼里卖的壮阳酒那么烈,喝着也不伤身。就是价钱昂贵了两倍。

鸨母嗅到了商机,派人来寻问这“许大夫”。结果找了一圈,发现这许大夫就是上回包下画舫的许相公。

想着琬儿突然开了巧,那许大夫手下的旭生又常来楼中点琬儿陪同……

突然间,鸨母察觉到了其中不对劲。

“你瞒了我和那旭生都做了什么?”她请了琬儿过来,睨眼看着她调教出来的姑娘。

想要从她的神色中查看什么。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暗中协助,琬儿怯懦的性子变了不少。

她抿唇,轻声道:“琬儿听不明白,那旭生每次来,都是来寻我喝酒,其他等我就不知情了。”

鸨母不信她:“当真如此?”

“妈妈且信我……”琬儿想要说什么,屋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那肥胖的中年男手中拿着个锦盒,笑眯眯地瞅着她瞧。

琬儿看到那锦盒,双肩不自觉地抖了抖。

便见鸨母把那盒子打开,翻了翻外面叠着的布头,找到里面藏着的银钱。

中年男面带恶意地冷笑:“这贱丫头藏了这等钱,想来是早有赎身的想法,姐姐莫要被骗了。”

鸨母一气,将那巴掌掌掴了过来,恶言道:“还不说实话!”

琬儿不说,那钱就要被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