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第2/5页)

他手里头就有不少医书,阿旭他们都晓得。

果然许黟义正言辞地说完,他们就信了,没再多嘴问。

自这《药性赋》成书后,这书就在两人手里轮流看着,天天不离手。

许黟见他们喜爱,便由着他们去,还给他们个任务,将其都背诵下来。

这书原文有一千多字,许黟改版后增加了一倍有余,足足两千六百八十字。

想要背诵下来,还要理解贯通所用,这难度不小。

阿旭和阿锦当即感到其中挑战程度,读着时尤为用心。

在两人努力背诵着药性赋时,这天,许黟接待了一位特殊的病人。

这病人咳血多日,血块乌黑结块,每逢咳了血,这胸腔喘气便能好一些,要不是这咳血吓人,倒是个好的征兆。

许黟探完脉,拧着眉梢看向面前这妇人:“胁腹胀痛热而烦,血癥坚牢固,食少善忘,你这是产后行经时脏气虚,被风乘虚而入了。”

一般这情景,只胁腹胀痛,以致内与血搏结,遂形成血癥证。

但少见于咳血。

但见这妇人,好在出现了咳血证,将其堵塞在腹中的血癥咳了出来。

要不然拖延不到这个时候。

许黟看向眼前这对穿着破破烂烂的夫妇,并没有说什么重的话。

他把阿旭和阿锦叫来,让他们两人为其把脉。

在此之前,他便直言道:“这是我两个学徒,我让其为你们也把脉一二,可介意?”

“不碍事不碍事。”王同紧张地搓着手掌。

他能带着家内来到这里,还要多亏了管家给他的十贯银钱。

这十贯钱实乃救他们一家性命,虽然不知道为何要如此做,可只是带着嫋娘来看病,对他来说,便是大好事。

见此,阿旭先上前一步,为嫋娘诊脉。

过了片刻,阿旭斟酌地询问:“可是在生产后,贪食了生冷之物?”

“这……”嫋娘犹豫地看向丈夫。

王同自责道:“都怪我,当年家内在冬日产子,家中米粮柴火皆是欠缺,便多食了茄子干。”

茄子属寒性食物,一次性多食不好,何况是刚生产完的妇人。

嫋娘就是多吃了茄子,又在夜里受了寒,才生了这病。

轮到阿锦诊脉,她让嫋娘张开嘴吐出舌头,看过舌头,又给她看额头渗出来的细密汗水。

“你这病,怕冷又易出汗,冷不得热不得,颇有些麻烦。”阿锦说着,目光看向了许黟。

因着许黟已经点出这是何病,他们也不用去辩证,只把他们看出来的讲来。

阿锦问道:“郎君,是要开乌药散吗?”

许黟还没开口说话,阿旭先摇摇头,说道:“这乌药散过于烈了,不适合这位娘子,得寻个温和的药方。”

阿锦皱着眉,思索着:“那得用哪个方子……”

许黟任由他们讨论,他已经提笔,给这妇人写药方。

“我为你开一方,这方要用到味药,这药不好寻,我手头正好有,你将药都研细频筛,直至药尽为止,每服一钱,用酒液调合,煎沸后温服。”

许黟缓缓对着王同夫妻两人说着,“你这卧床良久,需再服两回,胁腹不痛,亦不会咳血便能停。”

听到只需要服用三剂,王同震惊不已,他紧张搓着的手掌停在一处,要不是还喘着气,仿佛变成了蜡像。

他的反应在许黟的意料之内。

不少病重许久的病患,在听到只要喝几剂药汤时,都是这样的表情。

很快,王同有些心绪不宁地问:“许大夫,真只要喝这三服药汤?”

“是。”许黟言简意赅。

王同缓了口气,小心地再度问:“不知这药可贵?”

许黟摇头:“此药方所用药材不过血竭,当归,赤芍,蒲黄和延胡索,除之血竭少见,其余等都是寻常药物。”

“不需要用到人参?”王同的呼吸微微有些粗重。

他为嫋娘请过几回大夫,就将家中积蓄花得一干二净。其几个大夫里,就有三个说要用到人参才能吊着性命。

这两年为了能攒到买人参的钱,王同拼命打工挣钱,每回好不容易挣到点钱,就花在药钱上面,至今买不起人参。

偏这许大夫说他娘子这病,根本不需要用到人参!

许黟道:“人参虽好,但不能治好这病。你这是被骗了。”

王同:“……”他已晓得了。

开完药方,许黟就命阿旭回家里取血竭。

这药寻常时候用不上,许黟并没有将其带出来。

他们不知,在不远处有人紧紧地盯着王同夫妇看着,等看到两人提着药包走了,便放心地回去禀报。

……

王家,王同根据许黟写的药方,为嫋娘煎煮药汤。

刚服下不久,嫋娘就吐了好大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