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4页)

“黟”这个字,很多人看到这个字,第一反正便是地名词,如有名的“黟县”就是取的这个字。

但它还有另外的意思,比如乌木、黑木,在《说文》中,就有一句:“黟,黑木也。”

当然,许黟的父母给他取名字,自然不是拿“乌木”这个意思,而是许黟为了方便让张铁狗理解这个字是哪个字罢了。

但“黟”这个字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那就是黑色。

许黟当年出生在晚上,按照他父母给他形容的,那天月黑风高,许黟在深夜里出生了。出生的那一刻,外面天际黑漆漆一片,连星光都没有。

让他们想到用黑来取名,可“许黑”不好听呀,就用了同义字的“许黟”。

张铁狗受伤的地方在靠近半山腰处,两人一前一后,一个还拐着木棍,下山的速度有些慢。

走了一段路,许黟见伤口处系着的布条溢出血迹,便让张铁狗休息一下,他过来给他拆开再加些金疮药。

张铁狗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他腿上的伤不处理好,后面肯定有大麻烦,就憨笑地说辛苦许黟了。

他认真道:“待会下山,还需得要让你跟我走一遭,那八贯钱我说要给你,不是说说而已的。”

许黟一阵沉默。

他把布条拆开,见里面深些的口子上面的三七粉被新鲜溢出来的血迹染得模糊,就拿帕子擦掉,重新上药。

做完这些,许黟站起身,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说:“你这伤还不值得八贯钱,有这个钱,等伤好了换个新的捕兽夹,那个捕兽夹太旧了。”

张铁狗没好气地说:“那不是我的,我打猎不用捕兽夹,我不知道是谁放那儿的,隐蔽得很,我刚好追一只山鸡,倒霉催地就给踩中了。”

说起这些,他就有不少话想要吐槽。

说这处地方不够深,放捕兽夹非常不好,要是遇到像许黟这种上山采药的,岂不是伤了他人。

他今日运气好,碰到了会医术的许黟,要是遇到的是个上山砍柴的人,那不得白白送了命。

许黟听着他絮絮叨叨,见他状态好转不少,知晓他应当没有大碍了。

只伤口处有些深,回去后还得清洗一番,先用三七粉让伤口不要发炎肿起来,再制一些消肿生肌膏涂抹伤口,半个月内就能好全。

……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下山。

山脚下,车把式还在等着许黟,他见许黟终于回来了,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期待,许黟是不是在山上打猎到什么好东西。

结果一瞅,就瞅到许黟身后跟着一个长得粗壮的汉子,汉子拄着拐杖,瘸着腿跟在后面,一看就是受伤了。

“这是怎么了……”车把式疑惑地问。

许黟就把偶遇张铁狗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再询问车把式,可雇车到百里村一趟。

百里村离这儿十几里,用瘸的腿走回去,那条腿恐怕会废。

车把式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他今日特意为了等许黟,车上没有载其他人,两人上了牛车,在车把式的一阵“哟哟”叫唤声中,牛车晃悠地动起来。

路上。

车把式跟张铁狗吹嘘许黟之前的战绩,说他独自一人就将一头二百多斤的野山猪给打死了,还说身体几乎毫发无损,实乃英勇无比。

“许小郎还是个厉害的大夫,上次那汉子的腿被虫子咬成那样,你是没瞧到,肿得像泡水的猪蹄子,许小郎用了一味药,就将他治好了……”

又道,说还会治各种其他病症,光是他知道的,就有好几个人了。

他们一开始对许黟也是半信半疑的态度,可许黟给他们看病,收取的诊金药钱很低。

都这般了,不试试怎么行。一个两个……但凡真听许黟的话,那些人的病都痊愈了。

许黟:“……”

这样的事,许黟听过好些回了。

车把式就是最好的托,有他这一面说辞,还有人特意乘坐他的牛车,就为了能遇到许黟,让许黟给他看病。

几个月的时间里,许黟的“大夫”之名,已渐渐传开。

虽不相信的人更多,但已经有一些病症顽固,迟迟不见好,又没有钱治病的人来碰运气。

张铁狗听到这些话,显得震惊不已,他是怎么能将这人和自个相提并论的。

“你能打死一头两百多斤的雄性野山猪?”

许黟不紧不慢道:“侥幸。”

张铁狗没忍住地嘴角抽了抽,他怎么没有这么好的侥幸,不对,他可千万别碰上什么野山猪。

“你是有功夫在身?要不然我想不出来,你是怎么打死那头野山猪的。那野山猪力气可大了,当年我们村有一头野山猪闯进来,村长叫了四个人,才将那头野山猪给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