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3/3页)

不过他接受了她们送的梅子酒。娘亲说他看着怪可怜的,要是过节冷清,不如到家里来吃饭。

这个少年也没有如她想象中拒绝。

他去她家吃饭的时候,还送了她一套笔墨纸砚,还有一本他自己誊抄的《宜陵梦录》。他看着不像什么有钱人,这套笔砚却都是名贵之物,哥哥那时打趣她说:“瞧瞧,我们阿陵一看就是读书的料,旁人送我只送什么瓜果蔬菜,送你都是湖笔徽墨。”

永平七年的春天,那个院子无声无息地又空了。她去摘梅子的时候,也再没看到过他。

只知道他名字里有个“清”。

他就是钟宴么?

稚陵问臧夏道:“钟世子……字什么?”

泓绿说:“清介,钟清介。娘娘,钟世子莫非有什么问题吗?”

稚陵却怔住,小案上的书页,被窗中灌进来的风吹得胡乱翻了两页。

她过了好久,才说:“没什么,随口一问。”

她有些疲倦,便道:“我睡一会儿,你们到未时叫我。”

她睡下后,臧夏悄悄跟泓绿道:“娘娘前几夜,几天几夜没睡好,难得有了睡意,咱们不要叫娘娘了,左右都没什么事。”

泓绿自也心疼她,想了想,虽可能娘娘醒过来要责怪她们,但——但责怪也就责怪了,娘娘这么煎熬,这些天是愈发消瘦了。

戌时左右,稚陵也没有醒,臧夏这才慌了神,过去一看,稚陵脸色晕着不正常的红,再一摸,竟已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