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3页)
贺敬珩微微扬唇:“你猜。”
留白更容易让人想象。
刘绍宴后知后觉“哦”了几声,颇为懊恼地抓了抓刚烫的头发:得,自己抖了个激灵,直接火上浇油,将尚有转机的局面彻底搞死了。
衡量利弊,他最终选择站队贺敬珩。
战略性遗忘了周岑,转而说起“夫妻情趣”“打个桌球也能被塞一嘴狗粮”“还是你们已婚人士会玩”之类的揶揄。
贺敬珩听得舒坦,又打了几杆,替刘绍宴奠定胜局后才收手。
球台上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艾荣无力回天,索性拽着程知凡开始聊天:“你看周岑,周岑脸也绿……啧,这地方是真邪乎,下次别来了,我有点担心最近玩的那几只股票……”
见贺敬珩打算落座,周岑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再接一把程知凡的局,当自己的对手。
后者欣然应允,提着球杆走过来。
随后,用一种很松弛的方式重新开始布局。
周岑趁他出手前轻嗤:“总是用一模一样的套路,就没劲了。”
话里有话。
贺敬珩调整力道,白球冲破重围,直击目标:“总是记挂着那点儿早就被淘汰的经验,也挺没劲的。”
反唇相讥。
两人执杆,一顺一逆绕着台球桌移步,似是在观察战局,错身之际,周岑却压低声音道:“除了床上的那些事,你就没有别的可说了吗?”
这是他第一次把话挑明。
贺敬珩眸色沉了沉,鲜有的心虚:“你还想听什么?”
周岑猝不及防开了一杆,角度刁钻,目标球虽没有入袋,却给对手制造了不少障碍:“那得看你还有什么可说——贺敬珩,你不会幼稚到以为只要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就能得到对方全部真心吧?”
贺敬珩磨了磨牙,虚张声势的气焰被一句话浇灭。
他确实害怕阮绪宁心里还有周岑的位置。
所以,不敢向枕边人索要任何有关于“爱”的答案——他从没有问过阮绪宁,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有几分喜欢。
是不是和当初“喜欢周岑”的那种喜欢,有所区别。
……
最后,他甚至默许了那个位置的存在。
被周岑一阵见血拆穿恐惧后,贺敬珩的目光飘忽不停,双肩一颤,犯了一个小错误。
悻悻收杆,他刻意不与对手有眼神上的交汇,嘴硬道:“至少,我知道自己怎么做能让宁宁高兴——哪怕只是身体上的愉悦,那也足够了,我和她是合法夫妻,来日方长,真心总会越来越多。”
放完了狠话,还不忘嘲讽:“说起来,你倒是得过她全部的真心,不是也没留住吗?”
周岑并没有急于反驳。
他指尖轻叩台呢,带着一种“拭目以待”的镇定:“再开一局?”
那股无名火烧得贺敬珩心肺俱痛。
他丢了球杆,将自己丢进一旁的圈椅里:“不打了,没劲。”
*
谭晴下班后直奔文创园,顺路将阮绪宁捎来了珠辉桌球室。
借了贺太太给的胆量,她一进包厢,便笑嘻嘻地调侃贺敬珩:“贺总,大事不妙,太太的白月光杀回来了!”
彼时房间里只剩下贺敬珩与刘绍宴两个人。
不等前者意识到这是网络梗,一向8G网速的刘家公子就接了话:“谭妈,好久没见过你这样笑了……”
谭晴被逗乐了,清了清嗓子,玩起霸总小说里的姓氏梗:“刘师傅啊,奉劝你好好开车,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
“感觉谭妈和刘师傅还挺般配?”
“别占我便宜。”
两人一拍即合,凑一堆聊天去了。
贺敬珩长舒了一口气,见阮绪宁走近,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想要汲取一点能量。
阮绪宁俯身闻了闻,得出定论:“……吃了很多薄荷糖?”
贺敬珩“嗯”了声,捏着小姑娘肉乎乎的手。
得知那家伙有好好戒烟,阮绪宁很满意,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轻轻软软赞了一声:“真乖。”
能量瞬间满格。
她在包厢内环视一周,继而又问:“周岑呢?”
满格的能量瞬间烧掉一半。
贺敬珩薄唇紧抿,刚想说周岑去卫生间了,隔壁桌爆发出的爽朗笑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只见谭晴掰着手指,逐一分析:“姓阮的大多都是软妹女主,被迫送去与男主联姻的那种!姓周的嘛,要么是女主的白月光,要么是男主身边不着调的朋友!姓程的我来想想,感觉像是男主身边的冤种医生或者苦逼特助,至于姓艾的,那个姓艾的……诶?姓艾的……笑死,这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