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怯弱比无能更无药可救(第2/3页)

蔚映敏哼一鼻子,“我妈在家都不这么惯我爸。”

“因为你妈有娘家人给她全力托举,年轻时候她跟你爸离婚后有娘家可回,你姥爷能继续帮她安排工作。况且你还有个在银行当行长的舅舅,你妈几乎可以无息贷款把副业搞得风生水起,这也是为什么她老为自己的人生不值当,因为当年她有条件选择离开但牵挂你们还是回来了。你妈在婚姻里过不好,一部分因素是她不顺从和难搞。”蔚映如说:“美惠至今单身的原因也是因为她难搞,难搞的女人意味着挑剔和很不容易被糊弄。像我这种懂“温良恭俭让”的早早就步入婚姻了,只要我能忍耐和想过,我相对就能把婚姻经营好。”

蔚映敏沉默。

蔚映如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催他,“快把牛舌切了。”

蔚映敏拿过牛舌欻欻两刀分为三个部分:舌中后端,舌前端,舌下肉。

舌中后端他给厚切,切了六块;舌前端切薄片;舌下肉准备跟酸萝卜一块炒。

蔚映如正在炒菜,转头看见他切的牛舌,麻利回过头翻菜了。她原打算吃两顿的,给明心和杨照留点。

高美惠拎着酒来的时候蔚映敏躲在厨房,严格来说算不上躲,他本来就在厨房好吧。他拧开电烤盘一面烤牛舌一面支着耳朵听客厅动静,他听见高美惠换鞋去洗手,出来后又站在餐厅的位置问明皓的牙,说张开嘴让惠姨看看你的牙齿,紧接问你妈呢?

明皓说:“妈妈下楼取快递了,舅舅在厨房呢。”

高美惠问他,“你家冰桶在哪儿?”

明皓问:“是我爸往里放冰块冰酒的桶么?”

高美惠说:“是呀。”

明皓撅撅地回自己卧室了,把飘窗台上装满了积木块的冰桶给腾出来。

蔚映敏把烤盘里的牛舌翻了个面,站厨房门口跟她打招呼,“姐。”

高美惠嗯一声,顺势问,“在烤牛舌?”

蔚映敏面皮有些发烫,问她,“你要不要尝尝?”

高美惠过去,接过他递来的一双筷子,夹了片烤好的牛舌蘸着小料吃。

蔚映敏看她,“好吃么?”

高美惠闭着嘴细嚼,咽下后说:“还行。”然后看烤盘上那六块厚切,问他,“能烤熟么?”

“能。”蔚映敏跟她说:“这几块是舌根,整条牛舌最嫩的部分。”

高美惠听着。

蔚映敏说:“有些高档餐厅,一条牛舌几千块,只取舌根的位置。”

高美惠问:“这一条多少钱?”

“百十块吧。”

“下回给你买上十条,专取舌根位置烤给你吃。”高美惠看他,“也算疼你了。”

……

蔚映敏强忍脸上的臊意与压力,同她对视,“这怎么能算疼?”

高美惠问:“怎么才算疼?”

蔚映敏瞥开视线,“我不敢说,怕你骂我下流。”

高美惠不理他,慢悠悠地出来了,出来厨房后神色才逐渐不自然。正好明皓拎着冰桶给她,她接过俯身在冰箱前往里装冰块。

那边蔚映如脚踢着快递回来了,有一箱是生鲜,进门就拆了放去急冻。顺势催两人,快点落座吃,等菜凉透就不好吃了。

蔚映敏说他在烤牛舌,马上好。

高美惠则把红酒镇去冰桶里拉开餐椅坐下。

蔚映如先拿着餐碟给明皓拨了一块鳜鱼,挑干净刺打发他去茶几上吃。蔚映敏的牛舌也烤好了,六块牛根,分给了蔚映如两块,高美惠两块,他和明皓各一块。

蔚映如不怎么吃这些部位,惯性地要把舌根拨去给明皓,高美惠说:“你自己吃吧,他吃好东西的日子长着呢。“

是这么个道理,蔚映如笑说:”借惠姨吉言。“安心地坐下吃。

高美惠看了一眼蔚映敏的餐碟,咬了一口舌根细嚼着咽下说:“的确很嫩,比你让我尝的片状的好吃。”

蔚映敏说:“片状的是舌尖,肉质相对粗。”

蔚映如戳她,“你不是不吃动物内脏?”

高美惠嚼着牛舌,不紧不慢地说,“我想吃就吃。”

*

夜里十点高美惠和蔚映敏从蔚映如家出来,今晚餐桌上都有些心事重重,高美惠是在想别的,蔚映如也有自己不能言说的心事,蔚映敏则早早挪坐去沙发上内耗。

出来蔚映如家的单元楼他就双手揣去西裤口袋,消极地跟在高美惠身后。没朝前几步高美惠就说他,“你是我见过最情绪化的人。”

蔚映敏都懒得调整情绪,好显得自己高兴些,他说:“那是你见的人不够多。”

高美惠问他,“你怎么了?”

他说:“我想谈恋爱。”

……

高美惠等这一刻已久,回他,“你不是单身主义者么?”

他说:“我什么主义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