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朕为皇帝,天经地义!(第2/3页)

一道清越女声在嘈杂声中缓声而出,不急不躁,“众目睽睽之下怎会假传圣旨?”

她缓步走出人群,一身黑色斗篷将全身包裹着,本没在人群之中被挡着,根本不起眼,如今出来才发现,这满场之中文武百官,御林护卫,就只有她一个女子在。

她抬手将遮住大半张脸的斗篷拿下,露出了脸,身着官服,面上官威已显,“如若不信,上前来看。”

宋听檐未发一言,看着她走出来,站定宋衷君身旁,不知是早便看见她了,还是并不意外她的出现。

夭枝说完对上他的视线,心绪沉重。

宋听檐长睫慢慢一眨,拿香的手缓缓垂落身旁,香燃到一半,半截香灰掉落在地,散落几截。

他们太过了解彼此,自然一眼就知道她的主意。

夭枝看着他垂下眼,像是失望至极,就像本就不受宠爱的孩子,明明好不容易就要拿到的糖,却又被人突然夺走。

她一时不敢再看他,收回视线,连呼吸都沉重。

“是相师……”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那大殿下这密旨……”

夭枝是先帝近臣,病重之时亲封的相师,可是与宰相同级。

只怕手中还真是有密旨……

丞相本就料到夭枝诡计多端,绝不可能放弃,果不其然当真来了!

他当即开口,“乱臣满嘴胡言,速速拿下!”

御林军当即一拥而上。

滁皆山手中一把粉末洒出,靠近的人竟纷纷软倒在地,瘙痒不止,一时间竟无人可以靠近。

夭枝站在原地未动,缓声开口,“当初先帝立我为相师,是为帝师,乃是左右立储之事,我与丞相平起平坐,丞相有何权利拿我?”

丞相闻言神色凝重。

酆惕当即上前将手中圣旨递给为首的几个官员,前头颇为年长的官员忙站起身,恭敬的双手接过,颤颤巍巍打开,果然看见上面的字,写得清清楚楚,封的皇帝是那位废掉的。

酆惕看着他们研究,“先帝亲自书写的笔迹,总不会有假罢?”

众臣皆是哑口无言。

宋听檐随手扔下手中的香,缓步上前,居于高台,风拂过他身上龙袍衣摆,天威已显,他声音平静,似失望到了极点而没了情绪,“先生何意?”

夭枝呼吸一顿,极为勉强才能克制声音平缓,“我尊先帝旨意,扶正统皇帝登基。”

丞相当即开口,“癫言疯语乱朝纲,正统皇帝在此,你休要胡言!”

“他算何正统皇帝,屯兵一事分明是他陷害于孤,孤没有谋逆!”宋衷君伸手指向站在台上的宋听檐,大声道,“镇南侯囤积私兵一事,乃是他利用乌古族的宝藏暗自招兵买马,假借镇南侯的名义囤积兵力,蒙蔽父皇,夺我太子之位,冤死镇南侯一族,他此行其心可诛!”

此话一落,满场寂静,周遭连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百官间倒吸一口凉气。

一时间纷纷声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镇南侯一族可是九族抄斩!”

一老臣当即一越而出,怒声质问,“证据何在?!大殿下言明此事,可是有证据确凿,怎能空口白牙!”

“自然有证据,相师便是人证!”宋衷君看向她。

众人视线皆看了过来,宋听檐也看着她,默不作声。

他不但没有被当众揭穿的恐慌,也没有开口阻止,而是平静看着她,似要看她究竟做到哪一步。

夭枝沉默几许,“我自然有人证。”

她说着,伸手便将没在人群之中的嫪贳一把拉出。

嫪贳一出来看见了宋听檐,一时间打了个寒颤,直跪倒在地。

他不知道怎生这般命苦,总是被这两人拿来当对打的球儿。

他从这个,被那个踢;从那个,被这个打。

他转头看向夭枝,夭枝看向他,无声无息地威胁。

酆惕下了柱子,走近而来。

嫪贳当即转头开口,“我有贤王殿下招兵买马的证据,他身旁的常坻,那一整年都与我同行,你们若要证据,我可以一一列给你们!”

此言一出,众臣倒吸气不止,瞬间窃窃私语声起。

谋逆之罪,若非是镇南侯,那那那……岂不是他们跪的这位?

常坻闻言瞳孔微缩,怒而咬牙,正要上前,“血口喷人。”

宋听檐看向他,常坻生急,却只能退下。

底下便有老臣开口道,“既是血口喷人,便让他拿出证据来一一看明!”

“是也,既有人证,乌古族宝藏究竟是谁拿走,一看证据便知!”

一老臣忽而开口直问,“殿下,您待何言?”

宋听檐面对如此质问,却依旧神情平静,“我为父皇铲除异己,父皇许我太子之位,有何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