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真该死!你更该死!(第2/4页)

难道……他要弑父?!

夭枝退后几步,险些跌坐在地。

难怪……

难怪他能这么轻易放过酆惕,毕竟饶过酆惕,就是放过宋衷君,他岂会如此轻易放宋衷君活路?

皇帝一醒他就要走,自然是要拦在朝臣见皇帝之前见到皇帝,也是拦着皇帝改变主意。

只有死人才能保证不变……

他如此周全,自然知道拖则生变,只要速战速决解决皇帝,便可成事。

自然无需纠结宋衷君这处,或许嫪贳和酆惕下狱,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就是逼宫夺位。

夭枝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皇帝若是驾崩,新帝登基也不过就是瞬息之事,他们根本阻止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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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冷寒捎枝头,夜深不过二两风。

宋听檐站在窗边看着宫墙内的天,皇宫之中的天自然也能看到星星,但也不过只能窥见一角,压抑残缺。

太医跪在殿内不敢动,直到他转身让他退下,太医才起身弓着身子往外退去,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宋听檐往内殿走去,浓重的药味弥漫在整个宫殿之中,仿佛呼吸间便入了药。

皇帝躺在床上呼吸沉重,显然只有一口气吊着。

宋听檐上前看了他许久。

往日九五至尊的龙榻岂容人靠近,可皇帝如今却已无力开口,他闭着眼,不做理会,显然是等着锦衣卫将真相查清,若是当真,他必要废此子。

宋听檐俯身在龙榻上坐下,伸手替他将被子掖了一掖,语调平和,“父皇,儿臣今日陪着你,明日就该上朝了。”

皇帝慢慢睁开眼睛,还未开口就已经咳嗽起来,似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宋听檐等他咳完,依旧平静,不见丝毫关切,“父皇放心,相师已立,丞相也在,满朝文武自然有大半人听他们的。”

他说到这,皇帝咳嗽稍缓,可下一刻,宋听檐忽而反问,“不过父皇,他们都是臣子,终究都得听皇帝的话,又怎会听先帝的忤逆新帝?”

皇帝闻言瞬间瞪起眼,似乎气极,更没有想到他竟敢说这些谋逆之言。

宋听檐却并不在意把这些说给他听,他似乎想起什么,缓缓开口,“父皇,儿臣知道你要查什么。

儿臣其实一直想说,皇兄他会不会真的没有参与谋逆?”

皇帝闻言睁眼看着他,声音似乎从气管中发出,极为沉重,却然而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哮鸣不止,“呃……呃……”

宋听檐还是不急不缓地开口问,“没有皇兄参与,宓家真的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藏那十万私兵,他们敢吗?

皇祖母这般谨慎小心,必是不敢的……”

皇帝的眼睛慢慢睁大。

宋听檐似乎也疑惑,他声音冷而平静,看向皇帝,“父皇,儿臣觉得应当和告知你们乌古族宝藏下落的人有关……”

他话里话外都分外直白,告知他们乌古族宝藏的人,分明是他自己。

这般已经算是明说了。

皇帝猛地拉住他的衣襟,气喘的跟拉风箱子一般破烂,“你……大胆……!”

他含糊不清,咬牙切齿,可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他信宋听檐说的是真话。

父子俩最是玩弄权术的聪明人,一听便知对方是什么意思。

皇帝看着面前的儿子,昔日总待在不起眼的地方,温和平顺,不知不觉已经长大,这般高大,他年轻,他老迈,他早已不在鼎盛时期了。

他心中明白自己是活不到明日了,“朕……咳咳真是小看了你……你的胆子可……可真大,竟敢做……做这弥天大网……”

宋听檐由他拉着,“父皇谬赞,您这皇宫这么深,没有一点胆量又怎么能活到如今?”他话中嘲讽,一揽衣袖轻易打落他的手,慢慢站起身,显然连戏都不打算做了。

皇帝看他这般无礼,怒然呵斥,“你休得张狂,朕……朕还是皇帝,此事你妄为,朕还可以废了你!”

宋听檐却没有理会此言,居高临下看着他,“我若是父皇,这件事我就不会追根究底。”他微微俯身,话里轻狂,“父皇,我这个便宜儿子可是替你解决了你的心头大患,如若不是我,以你这畏首畏尾、疑神疑鬼的做派,要什么时候才能将外戚这一干人等拔干净?”他说着忽而笑出来,似乎只觉可笑,“若非儿子我帮了您,只怕您百年归去,这外戚干政都还根深蒂固,外人皆不知这江山何姓……”

“大胆!!!朕……朕今日就……赐死……!”皇帝勃然大怒,却连枕头都拿不起,手无力垂落而下。

一旁的大太监甚至不敢言语一字,猛然跪下,面色已然吓得苍白,他知道自己今日听了这些,是注定活不了了……

宋听檐上前一步,抓住皇帝快要落下的手臂,话间尽是张狂,“父皇,您要拿什么赐死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