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宋衷君一死,便是满盘皆输!
宋听檐看着纸条上清清楚楚写着,‘太后一族众私兵死于乌古族中。’
他看着手中纸条,和那日季尧安给自己看的信如出一辙之感,虽然并没有显出自己的痕迹,但总归不是自己写的,若要仿他人字迹,怎么都会有一些自己的痕迹。
宋听檐看出一丝端倪,他垂眼片刻,平静抬手将纸条放于火上,火舌往上咬住纸张一角,转眼间便吞噬而上,瞬间燃烧殆尽。
燃烧过的灰烬缓缓掉落在地,偶有几片随风而起,消散无痕。
胡须花白的老者自不知皇帝为何突然去查这些,站在书房中正色道,“殿下,陛下疑心深重,如今因为卧病不起暂且压下疑虑,可难保清醒后又是另一种想法,要早做准备啊……
皇位在即,殿下心中应当已有分辨,此人在,后患无穷。”
宋听檐听闻此言,修长的手指微微转动手间佛珠,看着飘然落地的纸张灰烬,眼中一片深色。
…
夭枝让信鸽将消息神不知鬼不觉丢去锦衣卫那处,便一直等着宫里的动静,却不想一直未等到。
酆惕有几许忧心,“如此会不会太冒险?”
夭枝却摇了摇头,“你不明白,他这样的人一直没有动静,我们便越危险。
他心思缜密,我们根本防不胜防,你我这般告了病假,终日不见外人,确能避开很多陷阱,但也不是长久之法。”
宋听檐话里话外,她摸不清何意,但她觉得他必然在后头等着她。
她不能再等,与他为敌,必然要一击致命,否则必再无胜算。
酆惕自也知道她的不安,但他不认为这般警惕之下还能中招入局。
再者,他酆家长子身份牵连诸多,殿下若要毒害刺杀于他也不是这么容易,京都之中必然是会露痕迹。
至于夭枝,如今相师身份,除了皇帝,没人能动她。
夭枝却越等越不安,此招虽险,却能让宋听檐无再起之势。
可宫中没有动静让她格外奇怪,原本按这消息出来,皇帝虽未必会信纸条上说的,但必定会起疑心。
他一定会派锦衣卫再去查,查也必然需要时间。
即便查到真相,他也不可能毫无理由便要了宋听檐的命,毕竟如今宋听檐是太子,又是如此能力,处理朝政不过短短时日便得到朝堂上的认可,若是这个时候杀他,那死谏的大臣不知得有多少,众臣多得是为社稷不怕死的,破罐子破摔指着他的鼻子骂昏君都有可能。
他亦不能将原因公之于众,若这般说出,那就说明太后一族没有谋逆,这必然又会闹得天翻地覆。
所以皇帝一定会先想尽办法先废宋听檐,召宋衷君回来复立太子。
如此便能顺应命簿安排。
可现下,皇帝却没有动作。
她拿着手中的杯子百思不得其解,一时失神,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碎裂开来,茶水溅湿了她的鞋。
她俯身去拿,却不想失神之间割伤了手掌,鲜红的血瞬间滴落而下。
酆惕见状当即开口提醒,“小心。”
可也是晚了,他去拿过药箱,替她包扎,可白布一层一层裹上,血却还是往外渗,仿佛止不住一般。
酆惕见状颇有几分凝重,“天罚后果不容小觑,你如今身子越发差了。”
夭枝沉默下来,她自然是不敢的,天罚确实可怕,她如今这般与凡人又有何不同?
她看着手中的血,开口问,“褍凌那处情况如何?”
酆惕替她绑好纱布,“他已到凉州,一路上没什么事,有嫪贳守着,此人确实好用,好在先用药压着子蛊,待此间事了,我研制出解蛊之药给他便是。”
只能如此,嫪贳此人太早给解蛊,便根本不会用心办差事,这般吊着他才最是用心。
可夭枝心中还是不安,宋衷君送走之后,途中连一次刺杀都没有过,好似他根本不在意前太子离开。
他如此所为,必有后招。
“还是多派些人看着,精通机关术的人可有找到?”
“已然寻到精通机关术的门派,虽比不上殿下,但辨别机关绝对没有问题,且人都已在凉州,你放心,我们布置得周密,必然万无一失。”
夭枝点点头,暂且安心等宫中消息。
酆惕替她包扎好后,将药箱关上,他见宫中没有动静,一时凝重道,“我今日本想进宫求见陛下,却被挡了回来,说是陛下不适,不得打扰。”
夭枝闻言黛眉微蹙,这借口何其耳熟。
历代帝王之位更替,这一步可不少见,谁知皇帝如今是病重不愿见人,还是变相被人与外界隔开?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见到皇帝吗?”夭枝开口询问。
酆惕思来想去,皱眉摇头,“别无他法,只能硬闯,但若是陛下真的下过旨不见人,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