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2页)

小于老师支支吾吾:“浓眉大眼都长这样。”

贺任沅终于坐不住了,所有人,只要看一眼,都觉得茶宝跟他像,他还在这里讲究什么科学依据!

白清语本来就不科学,茶宝更是连人类DNA都测不出来。

都茶神了,谁说不能跟男人一起生孩子?

谁说茶神一定是怀胎十月,就不能是二十个月?

茶树春天授粉,秋天落果,茶籽埋进土里,和大茶树一起休眠,第三年的春天才发芽,这不是很合理吗?

贺任沅霍然起身,陈束连忙跟上:“家长会不参加了?”

“通知我爸参加,送我去动车站。”

最近出发的高铁车次没有全程票可买,贺任沅买了站票。

无所谓,他也坐不住。

车次每到一个站点,他和许多重度烟瘾患者一样,一涌而出。

其他人忙着抽烟,他需要一点流通的空气来压制体内的非理智的喧嚣。

他仿佛一个忘记带烟的老烟枪,隐忍、克制、躁动,以至于每一站都有人问他要不要来一根。

贺任沅摆摆手:“我在戒烟。”

旁人投来同情的眼神:“兄弟,挺难受的吧?”

贺任沅:“难受。”再看不到白清语,吸不到白清语,他难受得要死。他带着空荡荡的记忆,满腔满怀的揣测,不知道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旁人:“我老婆说想生二胎,也让我戒烟,但我忍不住。”

贺任沅闻言伸手捏灭了他的烟头:“戒了吧。”

“喂——你!”

从第四站开始,贺任沅有商务座的坐票了,他沉稳地坐在座位上,不再试图出去冷静。

虽然他老婆没有说要生二胎,但是出去吸二手烟也是不对的。

高铁穿越隧道越来越频繁,车厢内明明暗暗,信号时有时无,贺任沅知道,他离白清语越来越近了。

白清语也是这样从老家出发,穿山越岭,转过好几趟车,没有迷路地一直来到他身边的吗?

贺任沅眼眶发痛,他现在觉得,白清语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了。

*

白清语带小崽子回家,最高兴的当然是爷孙俩了。

一看见白小茶,邓伯就牵出自己的老式二八大杠,把茶宝拎到后座。

邓伯一个扫堂腿上车,白小茶机敏地趴在后座上,免得被邓伯扫下去。

祖孙俩配合得很好,去市场上买了两斤五花肉,回来给茶宝做红烧肉吃。

第一天重逢的兴奋劲过去,生活总是回归日常,邓伯和白清语又开始一边看年代剧一边叠纸盒挣钱。

现在的茶叶包装越来越高档,哪怕是一盒卖百来块的茶叶,也竞争起了礼盒赛道,更别提还有电商渠道销量大涨,一天对纸盒的需求量不计其数。

白清语一边折一边评价:“今年这家大红袍的盒子比去年好看。”

白小茶哪里知道去年的长什么样,跟着爸爸起哄:“今年茶叶衣服好看。”

他坐在小板凳上,也承担了一道小小的工序——在爸爸折完一个礼品袋后,在背面贴一个银光闪闪的防伪标。

他贴着贴着,手臂上、白嫩嫩的脸蛋上也粘贴了一个防伪标,就像幼儿园的老师经常给表现好的小朋友额头上贴一朵小红花。

“这防伪标有啥子用。”邓伯吐槽,不就是一个贴纸么,又不是茶神手谕。

白小茶:“没有用!”

邓伯一看他脸上的防伪标,双标道:“我们茶宝脸上是真标,有用。”

白小茶弯起眼睛:“宝宝是真标!”

邓伯:“我们茶宝去城里上幼儿园,变得越来越聪明啦,还会帮爸爸干活。”

看起来不像没经验的。

白清语心虚地压好一个纸盒,轻轻放在了桌角给白小茶。

聪明宝宝白小茶在爸爸脸上也贴了一个:“爸爸也要。”

白清语:“谢谢宝宝。”

天色阴沉了两天,终于在午后放晴,邓伯立马关闭电视,抱起纸盒,道:“出太阳了,我们去外面做。”

一家三口搬搬抬抬,转移到院子里做活儿。

当贺任沅辗转几道,终于按照白清语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到一处土楼时,看见的就是祖孙三代一起流水线叠纸盒的场景。

礼品袋上写着大红袍,场面甚至有种作茧自缚的幽默感。

他能把白清语装进茶叶盒子里揣走吗?

“老板叔叔!”白小茶第一个发现风尘仆仆的叔叔,“叔叔,你也是来赚钱的吗?”

邓伯循着声音望过去,大吃一惊,“清语、清语,这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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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总:贴了防伪标,是真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