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4页)

白清语有些心软,人生地不熟,白小茶才格外依赖他。但离得太近,白清语怕自己的除草工具伤到他。

管家看着白清语干活,心里评估这人的品行,干活勤恳老实话少,贺映看人很准,否则也不敢往亲侄子家里放。

他清清嗓子,建议道:“买一个宝宝椅吧,否则阻止不了他跟着你——”

管家话音未落,就看见白清语挖了个四十公分深的坑,拎着小崽子栽进去。

“在这里玩。”

土地对茶神来说,像母亲的怀抱一样具有安全感,白小茶呆在里面,安静下来,用脚趾抠壁上的土壤玩,沙土簌簌地落在他的脚上,痒痒的,逗得自己笑出声。

白清语扭头:“齐叔,您刚才说什么?”

管家:“我说买个餐椅固定宝宝。”

白清语:“不了,挖个坑就行了,还是好动就再培两把土。”

管家看看在坑里很是高兴的小崽子,闭上了嘴巴。

[喜欢玩泥巴的宝宝,跟少爷又不像了。]

在贺家住了三天,白清语越来越习惯,在楼上干活就让茶小宝跟着,在花园干活就让白小茶坑着。每天都有免费的三餐吃,白小茶都重了一点点。

管家数次建议提前发工资给白小茶买点玩具,白清语说玩玩泥巴就行了,钱要攒下来寄给白小茶的爷爷。

管家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吃一嘴泥巴怎么办?

白小茶看见管家爷爷皱眉,就知道爸爸又有搞不定的事了,认真道:“管家爷爷,宝宝不需要玩具,宝宝只要玩泥巴就可以了。”

好心酸的一段话。

管家闻言更加怜爱,但没有多说什么,他能帮得了一时,给白小茶买玩具,但孩子的生活水平终究要落到父亲的经济实力上,忽好忽坏的,容易长歪。

“行,茶宝最乖了。”

厨房淘汰下来一根木铲,白小茶撅着屁股在坑里挖土,兴奋地喊:“爸爸,有小虫子。”

小昆虫爬到白小茶脏兮兮的脚趾头,在娇嫩的皮肤上叮了一口。可能昆虫也没咬过这么薄的“盔甲”,在脚背上徘徊着又叮了一口。

白小茶反应慢一拍:“爸爸,虫子咬我。”

白清语忙过来把儿子抱起来,拍拍他脚上的泥土,“看见虫子要马上赶走,知道吗?”

白小茶泪眼汪汪,“它不咬我,我就不赶走它。”

白清语:“你不赶走它,它就想咬你。”

白清语抱着他洗脚,把灰扑扑的煤球冲成两个白馒头,脚背上点缀着两颗肿起来的小包。

“爸爸,痒。”

“我带你去买药。”白清语背着儿子,首次离开别墅,走了几百米,找到一家药店。

店员客气又礼貌,在看完白小茶的脚丫后,拿出一盒药膏,“二十八块。”

白清语一顿,这么小的药膏二十八块,好贵,他羞愧地说:“对不起,我不要了。”

白小茶从爸爸身后探出脑袋:“对不起姐姐,我们不要了。”

店员道:“没事,我们这边租金贵,价格高一些,你可以再往前一公里,去另一家药店。”

白清语背着儿子出门,没有左拐去药店,而是寻了个角落,揪了根头发变成一片茶叶,捻出汁水,在白小茶脚上涂了涂。

肿包在白清语的指尖下缓缓消失。

白小茶:“唔!”

药膏要钱,神力不要钱,就是用多了会虚弱。

不要紧,只是消个小包,虚弱不了。

还是二十块钱更重要,二十块钱他能自制一罐用上几十年的药酒了。

白清语继续往前走,十五分钟后,找到一家有卖中药材的药店。

他购入一瓶酒精,还有冰片、黄连、大黄、金银花,以这些清热解毒的药材入酒,专治蚊虫叮咬,足以够用到白小茶长大了。

走了这么长的路,白清语嘴唇有些干,正想着回去,突然看见一个免费饮水点。

不愧是大都市!白清语扫码出水,人像雕塑手里的茶壶流出一道细细的水流,白小茶站在茶壶下张大嘴巴等待,没对准,水滋到眉毛,忙闭上眼睛。

白小茶:“爸爸,再喝一次。”

“好。”

两人喝自饮水喝得流连忘返,没注意到马路上开过一辆迈巴赫。

*

司机从后视镜看见贺任沅生人勿近的表情,又看见那边喝个水都开心的父子,心想老板的钱买不来快乐。

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有一副英俊的好相貌,琼鼻深目,剑眉凌厉,黑发如墨。他眉心总是笼着淡淡的不快,其宽肩窄腰、隐藏在西装下结实的肌肉、一米九的身高,又催化这份不悦变成不敢直视的威压。

“陈束,你是不是给我开车三年了?”贺任沅突然冷冷地开口。

陈束后颈一麻,这糟糕的谈话开头……下一句不会是“明天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