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4页)
杨秋瑾没办法,将苹果往他嘴里塞。
陈胜青张嘴咬住苹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咬苹果的时候舌头碰到了她的手指。
杨秋瑾像触电一样,吓得赶紧把手收了回来,拿眼瞪他,这人怕不是故意的吧!
陈胜青看到她的动作,脸不红气不喘的问:“咋了?”
“你说咋了?”
“咬到你手指了?”陈胜青笑了笑,“要不,你咬回来?”
他说着,伸出自己骨节分明的右掌。
“......”杨秋瑾涨红了脸:“流氓!”
“什么是流氓。”陈胜青淡笑:“你是我妻子,我就算把你就地正法都没人管,耍流氓也只会被人说是夫妻情趣。”
“爸爸,夫妻情趣是啥?”陈天佑啃着半个苹果,甜滋滋的问。
“陈同志,光天化日之下,请你注意个人影响,别带坏孩子!”杨秋瑾受不了陈胜青没个正形的模样,拉着陈天佑走出厨房,到客厅督促陈天佑做作业。
陈天佑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说:“妈妈,我已经做完了。”
“咦。”杨秋瑾把他的作业本拿出来一看,还真做完了,“你今天怎么这么自觉。”
陈天佑嘻嘻一笑,“我跟着松月姐姐一起做的。”
能把自家皮猴管住乖乖做作业,这王松月可不得了。
晚饭陈胜青煮了一锅米饭,炒了一盘土豆丝,一份凉拌洋葱。
土豆丝切得比手指头还粗,洋葱盐放多了,齁咸。
“啊,好咸。”陈天佑吃一筷子洋葱,被咸得到处找水壶,往肚子里猛灌水。
当兵的都要在野外生存作战,陈胜青是会做饭的,只不过做得不多,他在野外大多吃得都是干粮。
本来他做完一桌饭菜,自信满满,偏偏儿子啪啪打脸,他的脸都要绿了,拿筷子的手顿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下筷子。
“我觉得挺好吃的。”杨秋瑾慢悠悠的吃着土豆丝,不,土豆条,“只不过炒菜技术不大娴熟,稍微有点逊色,多做几次就会了。”
说完还语气沉重地拍了拍陈胜青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陈胜青似笑非笑,“还有下一次?不怕我炒的菜咸死你?”
“咸死我也乐意吃。”杨秋瑾大言不惭。
男人愿意做饭干活,不管做的好不好吃,都得夸,这是杨秋瑾看多了身边亲朋夫妻关系总结出来的。
男人就跟孩子一样,得捧着哄着,你越哄,他越得意,干起活来,也越有劲儿。
果不其然,陈胜青默了一瞬,答应下来,“成,有空我多练练。”
想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就是做个菜,他迟早会做得跟她做得一样好吃。
晚上,陈天佑被陈胜青赶出小屋自己睡。
“你已经是大男孩子,要懂的避嫌,自己睡一屋,不能老跟父母挤一床。”
倒不是他想跟杨秋瑾发生点啥,而是他觉得儿子大了,该学会独立,自己入睡。
“妈妈,我一个人睡害怕。”陈天佑看向杨秋瑾。
杨秋瑾压根不理他,他没办法,执拗不过他爸,只得乖乖去小屋,蒙头盖上被子,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再怎么害怕,他入睡的很快,基本粘上枕头,要不了几分钟就睡着。
杨秋瑾等了几分钟,轻手轻脚走去小屋去看他,见他睡着了,给他盖好被子,坐在炕床边,神色严肃的问:“陈胜青同志,你四年前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农场的葛主任要我在农场干活的时候小心?”
炕上床放着一张炕桌,部队晚上九点钟熄灯,灯熄灭后炕桌上点着一盏小油灯,灯芯被烧得荜拨一声响。
陈胜青拿剪子拨一下灯芯,灯光稍微亮了店,他才缓缓道:“四年前,我不在这里当兵,在昆山哨所轮值当连长,那一年又有平民要往苏联逃,有一只百人队伍选择了我们的哨口前往苏联。我们哨所的士兵阻拦他们,他们不听劝,和我们边防战士起了冲突,打死我连下两个士兵,等我赶到哨所之时,看到了两具面无全非的冰冷尸体。”
屋里灯光摇曳,屋外明月高照,银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陈胜青的身上,显得他十分孤寂。
“边防士兵不是配备的有武器吗?为什么会被平民打死?”杨秋瑾开口问。
“因为我们有规定,枪口只能对敌人,不能对同志。我们不能对平民动手,更不可能开枪。”
也就是说发生冲突的时候,哨兵阻拦,但被冲动愤怒的平民给打死了,可这跟陈胜青做得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陈胜青解答她心中疑惑:“被打死的两个士兵其中之一,是柯尔克孜族人,他的妻子也是柯尔克孜族人,就住在哨口山下,平时跟他的父母负责给那个哨口运送补给。发生冲突的那天,他的妻子身怀六甲,坚持上山给哨所运补给,顺便看看他。当发生冲突之时,她的妻子被那些愚民推倒,血流一地,他愤怒之下跟那些愚民动起手来,却始终谨记军规,没动过任何武器,最终敌不寡众,被那些愚民活活打死。他的妻子目睹惨状,晕了过去,后来被送下山,因为失血过多,也没了性命,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