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3/5页)
那老者心中惊艳,上下打量片刻,捋着胡须笑道:“娘子璞玉浑金,澧兰沅芷,虽身弱体薄,却宅心仁厚,日后可是有大造化,大富大贵的命数!”
这话说的与先前郭氏给沈棠宁批过命的仙人有几分相似,沈棠宁诧异道:“敢问道长,我们先前可曾见过?”
那老道笑而不语,目光又落在她身侧的男人身上,忽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微微眯了眼。
“郎君,常言道相逢即是有缘,老道今夜也给你卜一卦吧。”
谢瞻不信鬼神,不过这老道既有心夸奖沈棠宁,他自然也不会扫兴,应道:“道长占卜便是,钱财不会少。”
那老道将铜钱放入龟壳之中,闭目摇晃龟壳,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将龟壳中的铜钱掷于案上,总共六次,收卦归位。
思量片刻后开口,一句话却令沈棠宁与谢瞻登时色变。
“这卦为‘亢龙有悔’,郎君今日志得意满,万事顺遂,然盛极必衰,过犹不及,过刚必易折,情深却不寿!可惜,可惜啊,你大难将至尚不自知!”
谢瞻果如这老道所言,如今娇妻在侧,少年夫妻,如鱼得水,身兼三镇节度使,受皇帝爱重,正是踌躇满志之际,说是飞龙在天也不为过了,岂能容下这老道说他出大难将至、亢龙有悔的忤逆之言,顿时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拽住老道的衣襟。
“你这牛鼻子老道,再敢胡说八道!”
沈棠宁连忙拦住谢瞻,那老道却淡淡道:“信则有,不信则无,郎君自便。”
谢瞻怒道:“明日我便命人将你这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缉拿归案!”
说罢怒而拂袖离去。
“阿瞻!”
沈棠宁两下为难,想去追谢瞻离开,转头却见那老道面色淡然,无丝毫畏惧之态。
她暗暗心惊,莫名生出不安之感,忍不住问道:“道长,适才是我夫君冒犯了,妾在此代他向您赔罪,敢问我夫君此着可得解禳之法,不论多少银两我都舍得出!”
老道却摇头叹息道:“娘子,你这位夫君,性情自负,如今又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岂会听劝?你回去罢,一切自有定数!”
不再理会沈棠宁,无论沈棠宁如何求他,径自收拾了摊位离去。
那厢谢瞻已是不耐烦喊沈棠宁的名字,沈棠宁无法,只得转头跟上谢瞻,心想明日再寻这位道长。
谢瞻原本的好心情都被那老道一句话弄得很不是滋味,两人上了画舫之上,面对满湖美景他也仍旧只绷着个脸不说句话。
沈棠宁心里叹了口气。
“你都说那是江湖术士,专精坑蒙拐骗了,怎么还记在了心里?”
谢瞻神色复杂地看着伏在他的怀中轻言细语的妻子。
那老道说她是大富大贵的命数,而他则大难将至,岂不是意味着他如今所求所得终为一场空,心里如何能舒坦了?
这口气咽不下去,他心里堵得很,连着灌了自己两三杯酒。
沈棠宁担忧地看着他。
几杯黄酒下肚,谢瞻才好受许多,不过有沈棠宁在一边紧张他,他心里自然也是受用得很,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凑到她耳旁道:“你喂我。”
沈棠宁微微红了脸,垂着脸将酒盏举到他嘴边。
谢瞻却只挑眉看着她,眼底的笑意灼热而孟浪,直勾勾盯着她的唇,再次重复。
“你喂我。”
沈棠宁这次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那绯色从香腮红到了耳根。
她小声道:“外面都是人……”
这意思是说没人的时候私下怎么来都行。
谢瞻抱了沈棠宁进那画舫之中,这画舫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既有佳肴美酒在案,临窗下又设有床榻兰汤,香雾袅袅自博山炉中盘旋而出。
沈棠宁原本以为这床榻是给客人累的时候躺在上面歇息的,待看见那冒着热气的兰汤,眼下谢瞻又将她抱到那床榻上,立时猜测到他的意图,慌乱地不住挣扎起来。
“阿瞻,别在这里,外面都是人,我们回家吧……”她哀求道。
“宁宁,我现在心里气闷得慌,你给我败败火!”
谢瞻不顾她羞涩求饶,伸手只管去剥她,沈棠宁羞恼交加,却又不敢挣扎太过伤到他尚未痊愈的伤口,三两下被他得逞。
谢瞻眸色晦暗,看着眼前桃李绽放的满庭春色,酒水倾倒而下,淡紫色的液体自香馥的肌玉肤上滚下……
……
沈棠宁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指尖陷进男人的发中。
滑腻的美人香肌混合着葡萄酒水的醇香,当真是人间绝色美味,此时的谢瞻早将那牛鼻子老道一番诅咒之语抛到了东海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