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5/6页)
沈棠宁怀疑自己可能遇上拍花子了,急中生智,急忙拔下头上的发簪和耳环向一侧的人群中丢去。
“谁的珍珠耳铛和赤金簪子丢了!”
接连喊了数遍,果真大家都转而争着去抢那黄灿灿的赤金簪子,沈棠宁也终于看到了长忠和锦书。
正要再开口呼唤两人,突然嘴巴被人捂住向后拖去,让她再发不出任何声音,动作也比先前更加迅速果决。
不知拖行了多久,就在沈棠宁即将绝望之际,那人却莫名停住了。
捂在她嘴间的手被人强行扯下,攥着她手腕的那双手也被迫松开。
“滚!”男人低声喝道。
接着,她便因几乎窒息而晕眩着跌入了一人的怀中。
“夫人,夫人……醒醒!”
脸上传来清晰的痛感,被人用力拍了数下,沈棠宁呜咽两声,终于睁开了眼。
“你没事吧?”那人问道。
这是个陌生的青年,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身上着淡青色的长袍,面庞清俊,气质儒雅温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却宛如鹰隼般坚毅锐利,正关切地看着她。
见怀中女子睁眼向他望过来,青年不禁一愣。
只见怀中女子一双杏眼黑白分明,柔媚似水,她的肌肤更雪白若凝脂一般细腻,竟是个十分美貌青春的小妇人。
饶是这青年见过不少的美人,眼底还是忍不住闪过一抹惊艳。
虽是如此,他手上的动作却依旧十分礼貌规矩。
沈棠宁被他扶着站定,感激地道:“多谢公子相救,不知恩公名姓,来日妾身必定亲自上门道谢。”
身后的锦书和长忠这时也赶了过来,青年却温声道:“某路过而已,夫人不必上门道谢。只是这世道不太平,常有心怀叵测之人企图浑水摸鱼,夫人生就天香国色,日后在路上还是多加小心,切勿一人独行。”
待这青年走远后,锦书和长忠将沈棠宁扶上了新买来的马车,沈棠宁先行回府,由长忠派人去搜查那几个拍花子。
傍晚长忠方归。
“属下无能,那几人似早有预谋,围聚的人群散去后属下便立即带人去寻,那几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城内遍寻不得。”
沈棠宁说道:“你既说他们早有预谋,又怎会让你轻易抓到,不必自责,这事不怪你。”
女主人不仅没有追究他无能,还反过来安慰他,叫长忠心中忐忑顿时去了大半。
当初谢瞻传信让他来河北,长忠还以为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心情无比激荡,谁知主子离开前却命他留下照顾沈棠宁,长忠觉得大材小用,还曾暗暗有过不满。
但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女主人善解人意,温柔和善,长忠愈发觉得自家主子找了门好亲事,待沈棠宁比先前更多了十分的真心和用心。
沈棠宁叫锦书给长忠搬来锦杌端来热水,长忠忙谢着接过。
“夫人,我们白日见到那青年似乎并非我们周人。”
沈棠宁一怔。
“何以见得,我见那青年言谈举止分明都是中原人的模样。”
长忠说道:“属下随世子曾北征契人两年,那青年言谈举止的确活脱脱周人模样无疑,但他的两名随从走路姿势却如同扎马步般,这是因契人常年骑马留下的走路习惯,绝不会差。至于那为首的青年为何看不出丝毫异常,我实在便不知了。”
沈棠宁默了片刻。
长忠担心沈棠宁放了那三人,立即道:“夫人万不能因那青年救了您便掉以轻心,如今咱们大周内有叛军作乱,外有契人虎视眈眈,正是内忧外患之际,夫人决不能心慈手软!”
“我晓得,”沈棠宁轻声道:“长忠,你去查罢,我信你,倘若那三人胸怀坦荡,自不用担心被查。”
“夫人英明!”
……
朱仪君看着沈棠宁的马车逐渐远去,皱眉道:“她怎么会在此处?”
朱仪君的父亲睿王封地便在河北,睿王前段时日正奉命平叛,而他平日里却是无诏不得离开封地。
河北距离京师只有四五天的路程,因此朱仪君自年幼时起便时常会随着母亲秦氏去京都拜见太后和隆德帝。
丫鬟说道:“姑娘忘了,谢世子如今不是正在饶阳攻打叛军张元伦吗?”
说起这事朱仪君便生气,谢瞻来到河北竟不去拜见她的父亲,要知道她的父亲可是今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我当然知道!可男人打仗她一个女人过来掺和什么!”